在他的右脸上,有一颗硕大的黑痣,上面长满了细毛。
当时,在那些人释放灵力时,他恰恰曾经一度在丁勤的正对面,被丁勤看了个正着。灵力光带的光芒之下,他将这个人记了个清楚。
但是很显然,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来城里搞破坏,也不是来刺探什么情报。
他穿着与守卫类似的衣服,但明显比普通的守卫在材质和样式上更高级不少。而且,他站在灯火通明处,根本对来来往往的守卫毫不避讳。
难道说,这个人,已经打入了冰渠城的内部?毕竟,要在冰渠城自由活动,除了本城的人员之外,是需要通行证的。
正在纳闷之时,有守卫上前向他报告,“队长。今天后半夜的布防已经全部到位。兄弟们得知你今天亲自巡视,大受鼓舞。”
那人点了点头,“好。告诉大家,一定要对临时入城的那个聚居广场,以及丁勤分队所在的院落,严加监视。还有,遇到丁勤有所异动,千万不要擅自出手。这个人虽然年轻,修为却非凡。上一次,若是我没有看错,应该在我之上。”
下面的人个个表现出极度的恭敬。那人又嘱咐道,“我近期不便露面,有什么情况,你们派人到我的住处去汇报。如果有什么关键的紧急情况,可以直接报给城中首脑,后续向我通报。”
下面的人均点头称是。他又嘱咐了些其他细节事宜,从容离去。
丁勤在黑暗之中,心情愈发复杂。
短短的几句话,不仅证明了冰渠城对自己的防范程度,而且让他有了一个猜想。
此前的御火族夜袭,极可能是假的!
因为这个人身为守卫中的某一级队长,在发现御火族的孔明灯升起之后,可能就会进入戒备状态,不可能分身乘坐孔明灯离开。除非,在灯升起之前,他就不在城内。
但是,作为一个守卫队伍之中的关键指挥人物,在这个时候离开指挥岗位,必然会被人发现,然后列入嫌疑人名单之中。在冰渠城内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继续在关键的岗位上指挥守卫巡防。
那么,最可能的推测只有一个:是冰渠城假扮了御火族人,袭击了外面的宿营地,并将所有人从宿营地,引入到城中。
这样一来,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处于他们的实际控制之下。
只不过,为什么?
难道说,仅仅是针对自己?
联想到夜袭之前,冰渠城的人便提到让自己进城,丁勤觉得有这种可能。
可是,想让自己入城,完全还有其他的方法,另外,他们当时夜袭也伤了不少人,如果事情败露,对冰渠城的名声,影响一定不少,这样做的利弊关系,很难衡量。
一时之间,丁勤有些迷惑。
但是,他却肯定了另外一件事:给自己弓箭送信的人,应该掌握了某种真相的东西。他给自己带来的提醒,极可能就是对的。
而且,那个昏迷不醒的伤者,不排除也是这个事件之中的关键人物。
回到院中,灯火多数已熄。自己的屋内,光亮尚存。
丁勤悄悄从窗户跃入,趴在桌上的成莺警觉地站起。
丁勤示意她坐下,关好窗户,轻声道,“中监北监,都没有墨音。”
成莺的脸上现出一丝失望,喃喃道,“她能去了哪儿呢?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不见了。”
丁勤深吸了口气,“至少现在应该还没有被控制起来。另外,我发现一件事。”
他来回踱了两步,才道,“那次夜袭,很可能是假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人们入城。”
成莺大为意外,“为什么?”
丁勤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冰渠城中,三个监牢,其中收押的人员超过千人。我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总有种感觉,我们像是被动地被卷入什么阴谋之中了。”
成莺想了想,“只希望爱兰部落的人,能安然无事最好。”
她这样一说,丁勤有些意外。此前,丁勤总觉得,成莺跟着自己出来,一路上自行自事,并不关心爱兰部落的情况。从这句话,他心中对于成莺的认识又有了些改变。
又回忆了一下成莺从出现之后的种种表现,丁勤越来越觉得,她再如何独立,如何有自己的思想,从根本上来说,她还是一个善良的的姑娘,只是她更多的在表现自己的刚强。
看了看她略显疲惫的脸,丁勤道,“不早了,你去睡吧。”
说完,又觉得在严密监视之中,成莺出去不太合适,便又道,“算了,你别走了,在这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