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头微微上扬,“我记得不他叫什么名字了。但是我记得我和他的关系。他是我的师父。我的师父教我,要心存善良,而不是因贪婪而走向邪恶。另外,他还教了我一个法诀。”
说完,丁勤直接将右手向下一挥,银月刺入土中,冰芒以其为中心,迅速向外扩散。
“此法诀,名为万物生长。我记得,之所以这么命名,是因为它以植物为参照,呼吸作用消耗能量,释放废气。而光合作用恰恰相反,吸收废气,制造能量,然后悟出了回收灵力波动的法诀。”
“其实,此法诀,与你之间,没有什么关联。我之所以在这里提到,是因为我打造玄黄手套的过程中,加入了一些万物生长的理论,这就是灵力吸收理论。另外,还有一点。万物生长,从名字上,是要万物和谐的。你这种唯利是图,只为自己的思想,与我的理念相悖。”
说到这里,丁勤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我便要让你为你这贪心付出代价。”
说罢,银月上面光芒又盛,地上的阵法也更为显眼。熊达的身子猛然一颤,然后剧烈的灵力波动从玄黄手套倾泻而出。
只不过,这灵力波动,不是来自于熊达的攻击。他现在体内的灵力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被玄黄手套吸引之后,尽数注入到地上的阵法之内,然后又经过银月,向丁勤体内输送。
在灵力的快速流失之下,熊达开始意识模糊,眼睛逐渐翻白,口角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白沫。
丁勤当时选择在玄黄手套中与万物生长联系起来,也并非一时起意。他当然知道,熊达的修为高过自己,在与之一战在所难免的情况下,就必须在玄黄手套上下功夫。
而若是这手套上留下过于明显的机关,以熊达这么多年的经验,不可能不发现。到时候,只怕熊达宁可不用手套,也会先杀了自己。
恰恰,在前一段时间,他对万物生长有了新的理解。他发现,万物生长不仅可以吸收自己产生的灵力波动,同样可以吸收外界的灵力。
如此一来,如果以万物生长的吸收特性为基础,制造一个能控制玄黄手套的阵法,那么在自己的面前,这玄黄手套就相当于有了克星。
所以,在打制手套的过程之中,丁勤就留下了这样一个后门。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如此使用万物生长,效果与自己想象的还是有些差异。
他的计划是,让这些来自熊达的灵力,直接发散到自然之中,使熊达失去战斗能力。可是,现在,这些灵力居然以银月为纽带,吸收到了自己的体内。
由于是来自人体内部的灵力,比自然界中的要纯净得多,短时间内入体,并无太多不适。可是,一个人体内的灵力容纳程度是有限的。
熊达是三阶五层,比自己高两层。即使他刚刚进攻防御之中,灵力有所消耗,剩下的也绝对不低于丁勤的灵力储备。若真是将他的灵力完全转向自己体内,则相当于直接把灵力容量扩充一倍。
问题在于,丁勤不具备这样的承受能力。
体内灵力过多,超出经脉的弹性限度,经脉就会受伤。丁勤很清楚地知道到这一点。可是,如果现在将整个阵法停下,熊达将很快恢复意识,然后脱掉手套,向自己反击。
三阶五层对三阶三层,基本是必胜的结局。即使有舒大联帮自己,也未必能讨到多少好处。
何况,熊达的身后,还有一支护卫队伍。
现在,这支队伍因为熊达的受制,而处于基本傻眼的状态。可一旦熊达恢复意识和攻击能力,他们定然也会一哄而上。
权衡利弊之后,丁勤的决定是,忍!
体内灵力过于充盈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这让丁勤觉得自己像一个气球,随时有被撑爆的可能。丝丝痛楚开始从经脉向外蔓延,这种感觉,他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这种感觉,自己可能经历过!
可是,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感觉如此之近,又是如此之远?
而且,在上一次经历这种痛苦的时候,好像还有人,救过自己?
有大量的信息像是要涌出来,可是偏偏,还是被什么挡住了,让丁勤想不出个究竟。
不过,他的思维马上平静了下来。他感觉到,经脉可能要撑不住了。而另一边,熊达那里,灵力没有半点衰减的迹象。
必须把灵力释放出去!
只是,银月在地上,作为阵法枢杻,这让他无法直接发动离水刃。剩下的,只有水行诀。
可是水行诀的灵力消耗,有些小吧?
犹豫了一下,丁勤还是发动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来将体内的灵力消耗掉。
一手接收着银月传过来的灵力,另一手向前一伸,空气之中的水汽迅速凝结。
在冰寒之下,水汽又冻成片片薄冰和雪花,于丁勤手前,已经聚成一团。
由于灵力过于充盈,向水行诀供应的灵力,也是前所未有。稍过一会儿,水气聚集时已经形成刺骨的寒风,就如同变了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