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
玉垅烟有些惊愕地看着她。
温宛苦笑,“想不到吧,七年了,我却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爹爹每每遣人打探,我却没给他传过任何消息,只说什么都不知道。他本就对我猜疑,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岂肯在我面前露马脚?即使我真的知道什么内幕,不利于他的事,我也不会告诉爹爹的。可是他不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因为我是温廷言的女儿,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和他维持表面和平,只求每隔一段时间,能够看到他一次就知足了,可是连这点小小愿望也不能满足。因为爹爹的贪欲,温家家破人亡,这是爹爹应得的结果,只求他能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能稍稍宽待娘亲和姊妹们,她们是无辜的......可是他如此绝情......现在我的心早已灰了死了,只剩这个躯壳还苟活于世,在他心里我连跳梁小丑都不如,任何女子之于他只是粉尘罢了,在他心中也只有一个......”她用悲凉的眼神看向玉垅烟。
“不,娘娘”玉垅烟摇头,“我也早已是明日黄花,现在他连多看我一眼都是不肯的,只恨我现在没有半点能力,连在他身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也只能过来看看你......”
玉垅烟走出了冷寒宫,她转回头看了一眼纸矮寒酸的宫门,眼前浮现出皇后哀艳的一笑,她说,“哀莫大于心死”那一缕笑过后,她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她轻轻地打个寒噤,突然很想逃离这重重宫门。
转过回廊,远远看见长随正在房前候着,看她走近,他跪下磕头,“儿子久不在娘亲身边尽孝,今天过来看看娘亲”,玉垅烟叫他起来说话,他站起来,双手垂着,躬着身子,好像一下子矮下去一截。声音仍是低低的,“本来儿子是不该问的,不过又实在忍不住,娘亲是不是和皇上在闹别扭?”这些天,他随侍在皇上身边,皇上虽性子本就内敛且息怒不形于外,但他隐隐感觉皇上神思寥寥,他睡得越来越晚,每每夜深忙完政务,他一个人在书房灯下静静出神,有时长贵怕他思虑过重,取来纸笔让他消遣,别人都不经意,长随只看到纸上写着的是玉垅烟的名字。
玉垅烟轻笑,“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有什么胆子和皇上闹别扭,皇上的喜恶岂是别人能参透的?”
长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或者是有什么事娘亲没在意,可皇上却放在了心上,心里想见娘亲,却又强撑着。现在皇上为国务繁忙,身心俱疲,身边却没有一个知心人,连长随看在眼里,也是心疼,娘亲能不能抽时间去看看皇上,陪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