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里间传来,我压住心里的那一丝不悦,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踏进里间,刚进去,便半蹲身子,施了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容情喃喃了一句,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酒樽,衣襟大白,坦胸露乳,而后抿了一口樽中酒。
可能因为室内极静,那声咽酒的咕咚声,听的格外清晰。
“本尊以为,你那一口一个陛下,亲昵的你已然入戏,将自己当成本尊的爱妃了,原来亦有这样正经的时候么。”
容情此话一出,我凝噎着,一时接不上话,不知该唤他皇上还是该唤他陛下。
“方才去了长寿宫?”所幸容情并未深究称呼,只不过那么打趣一句,便转移了话题。
“嗯。”我点头,见他朝我招手,便坦然走过去,熟练的窝进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既然如此,本尊那位母后如何?”容情又问,一只手搁在我的腹上,轻轻地拍着。
“陛下的母后,陛下不知么?”我轻声问,“太后她老人家自然是好的不得了,苦的都是臣妾这种人。”
“你这种人?”容情手上一顿,问,“你是哪种人?嗯?”
我忍不住想睁开眼看着他的表情,他正好低头看我,我这一睁眼,便撞进那两汪深渊。
半晌说不出话来。
直到他不轻不重的在我腹上拍了一下,才叫我回神,再问:“爱妃是哪种人?”
“陛下不知么?”我又说了一遍这句话,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无权,无势,无才,无德,无貌,无天赋,甚至于,手无缚鸡之力。苦的便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