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了?
乔楚戈微微蹙眉,若是来了不得了的人物,和顺还在端宁宫呢,必然是得抽空过来告知自己的,可是却是没人过来通知,这般委实奇怪。
会是什么人?这个时候来的端宁宫?
乔楚戈面色幽幽的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顾月蘅,顾月蘅却是一副坦荡了,颇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
“走吧,去看看究竟。”乔楚戈略略整理了身上的衣裳,便是昂首阔步的上前,是准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是这个时候跑来端宁宫的。
只是,再进了大门,在瞧见那大堂之上站着的人的时候,乔楚戈终归是没有了方才在外面的坦然。
那大堂之上站着的人,一席粉色的衣衫,仿佛仍旧是几年前的模样,一颦一笑解释当年的花容月貌,是乔楚戈至死也不会忘了的容颜。
那张脸,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乔楚戈抿紧了嘴唇,看着那边站着的人,却停在了门口屋檐下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站在那儿做什么?几年不见,便不认识自家姐姐了嘛?”乔楚笙笑弯了眉眼的看着那儿站着的乔楚戈,那是一声凤袍懿威堂堂的模样,眼底闪过几分冷然,便是朝着乔楚戈走去,半点见着皇后该行的礼数都不曾有的。
顾月蘅在一旁看着也是发愣,这人是谁?
这不是乔家的那位名不见经传的所谓大小姐乔楚笙嘛?当年不是死在了一场大火里嘛?为何如今会出现在这里?为何……
顾月蘅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而后扭头瞥了一眼自己身侧亦是愣在了哪里的乔楚戈。
“娘娘?”尺素是本能的出声喊人的,微微扶稳了乔楚戈的身子,是只觉得自己手底下一片冰凉,冷得刺骨。
乔楚笙仿若半点不曾觉察出来一半,行至乔楚戈面前,一副姐妹情深模样的伸手握住了乔楚戈的手,而后巧笑倩兮:“我听闻容启病了便想过来看看,却没想到你是不在的,包铭同和顺也是拦着不让我进去。这趟你过来了,你领我进去看看他吧,只看看他如今是什么模样了。”
那全然是一副温婉贤良的模样,带着几分委曲求全的调调,却叫边上看着听着的人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乔楚笙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乔楚笙这番话说的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如今乔楚戈才是容启的皇后,才是容启的发妻,她乔楚笙如今过来要见容启,拿着什么样子的身份要见的,又拿着什么样子的身份要求乔楚戈带她去见!
顾月蘅对着乔侯府的庶出小姐并不熟悉,这些天是觉得同乔楚戈相见恨晚了,故而便是沉声道:“乔大小姐是拿着什么身份来见的陛下?乔大小姐是失踪几年,连该有的礼数都忘了的嘛?”
顾月蘅自是没什么好气的,她是以貌取人,是第一眼便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
乔楚笙瞥了一眼拦在自己同乔楚戈之间的顾月蘅,微微挑眉而后却是敛下了眉眼,方才的笑意盎然亦是荡然无存:“我……当年原本该是我的,我不过是想来看看他,知晓他病重了才担心的过来,不过就是想看看……”
那是多好的一派情深意重。
乔楚戈沉默站在那儿,看着乔楚笙泪眼婆娑的模样,终归是低叹了一声,拍了拍顾月蘅肩膀:“今日那边走了一圈也是累了的,你先去歇着吧,这边……没事的。”
这哪里会是没事的样子?!
原本当年乔家力气走水便是蹊跷,原本说是乔楚笙进宫转眼成了乔楚戈了……种种原本就是一团团不解之谜……
再瞧瞧如今当下,这乔楚戈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这哪里是没事会有的模样?!
说的是如何都不能够就这么放着乔楚戈独自一人的,顾月蘅正是准备说话,却没想到那尺素竟然也是站在乔楚戈这边的:“月贵人还是去歇着吧,今儿个累了一天了,怕是往后还得有劳月贵人辛苦的。”
乔楚笙的出现,对于乔楚戈而言,这刺激实在太大。尺素是担心乔楚戈会因此有些什么,故而便是想让顾月蘅去歇着,往后有所万一。
顾月蘅到底是不好再继续留着了,稚嫩巩固是低叹了一声:“若是又是便喊我。”
是不放心的看了乔楚戈一眼,最终也只能够是转身离开。
路过大堂时候,自然是瞧见了那堂上站着的一群人,一个个的均是已经傻掉了的模样,分明也是吓得不轻的。
顾月蘅到底是想不明白,这人还是能够起死回生的?或者该是说,原本就没死,活的好好的。
可,既然是好好的活着的,这些年又去了什么地方,如今出现在这里有事要做什么?
乔楚戈见着顾月蘅已经进了屋了,这才将目光收回,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乔楚笙,到底是接受了乔楚笙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的事实,更加接受了乔楚笙回来了的事实。
“有什么话先进去吧,在这边站着终归不像样子。”乔楚戈缓声说道,却躲开了乔楚笙伸向自己的手。
她说不上来再见到乔楚笙是什么样子的心情,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乔楚笙的模样,分明是活着好好的,为何不回来。
不,应该问,为何当年要诈死,为何当年明明逃走了却还要摆出来一副死在乔侯府的模样?
她被容启误会了这么多年,她被容启恨了这么多年,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乔楚笙的逃婚,又哪儿来的之后这么多事情。
乔楚戈敛下了眉眼,沉默坐在软榻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出神,至于乔楚笙在哪里絮絮叨叨的说的是什么话自然是不曾仔细去听的,也懒得去听。
乔楚笙说了什么,同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