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启听着乔楚戈说的话,便是微微的一愣,这会儿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听出来了乔楚戈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今日领我过来,不该只是为了过来摆弄摆弄花灯的。”容启一双眸子倒也不见得有什么恶意的,只是看着乔楚戈却是一瞬不瞬的模样。
乔楚戈让容启看的有几分窘迫,这般小心思所说是不准备瞒着容启的吧,但是叫人看出来了却也当真是有些默然。
乔楚戈神色潸然的笑了笑,而后便是伸手勾住了容启的手臂,笑语嫣然的模样看着他,倒也不说话。
只是,这不说话的模样,却也不过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容启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乔楚戈挑着这个时候提出来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乔楚戈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若是当真发展了商业,到时候容国的经济必然是要往上走的。
这些年来对于商贾到底还有几分打压的意思,可,即便是在这打压之下,却还是能够瞧见容国的蒸蒸日上。
若是届时朝廷介入,有朝廷在一旁帮衬着,到时候恐怕是要比如今更加的发展壮大了的。
只是,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水嫩载舟亦能覆舟,若是稍有不慎恐怕就是满盘皆输,到时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却也不知道是该去什么地方哭诉了。
乔楚戈如何瞧不出来容启的顾虑,关于发展商业的事情,早在十年前乔楚戈的父亲,原来的乔老侯爷便是已经提出来了的,只是那时候的帝王害怕商人倘若真的富足起来了,威胁到他的皇权该如何是好,故而便是直接给驳回了。
如今乔楚戈在提出来当年自己父亲的想法,无非是因为容启足够的圣明,容启意思知道什么样子的政策能够让百姓富足,国家强盛。
“有所牵制,有所帮衬,终归是要有个折中的点能够左右权衡的。”乔楚戈也不再继续同容启讨论这件事情了,拿捏着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容启翻到的页面,“不若便做这盏亭灯吧?”
容启反倒的这一页,是以六角亭作为外形的花灯,算不上最复杂的,却也不是最简单的。
容启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这做花灯的事情是乔楚戈的强项,他大抵也就只能够是在边上帮衬一下帮个小忙,不要添乱自是最好。
乔楚戈也没在同容启继续说道那什么发展商业的事情,事情她是已经提出来了的,至于后头应当怎么做却是容启的事情了,那是朝堂上该去争论不休的,可轮不上她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瞎担心。
容启心中却也是将这件事情给记下了的,到时候该是怎么来就是怎么来,这年头若是没起来倒还好了,这起来了自然也就不一样了,是心心念念的想着的。
乔楚戈拿着尺子刀子的在哪里一阵的捣鼓,看的容启到底是有几分胆战心惊,这乔楚戈手脚麻利的架势她自己是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的,可是耐不住边上的人看着心惊肉跳。
看看那拿着刀子的架子,简直就是左右开弓,全然没有什么侯府小姐的模样。
容启也是知道乔楚戈这爱闹腾的性格,可是却当真是从未见过她这般上蹿下跳似得的模样,看着架势该是心中了然了的。
乔楚戈将竹条全数按照要求剪切好了,仔细比对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剩下的都是稍显轻松的活计了。
倒也不能够说是轻松的,其实该说的应该是需要些耐心同技巧的,终归是熟练最重要。
到底是有些日子没有动过手了,难免显得有几分生疏。
容启在一旁看着,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乔楚戈自己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哪里还顾得上让容启做什么?她是要连自己都快要顾不上了的。
容启见着乔楚戈那额头上着急的都快要渗出了含水量,边上低笑了一声,从乔楚戈怀中取了帕子出来,仔细的替乔楚戈擦去了额头的汗水,便是将帕子收在了自己的受伤没在还她。
乔楚戈哪里有心情在去考虑什么帕子的事情,一双眼睛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手头上的东西。
容启见着乔楚戈那袖子虽说是已经精简了一些,却到底还是显得有几分宽大,便是选来了两根绳子,左右提乔楚戈仔细的系好了,倒是让乔楚戈视线上有了许多方便。
容启左右瞧着这是轮不上自己什么事情了,待在这儿也是无聊,便是同乔楚戈打了声招呼:“我到外头去逛逛,你可别到处乱跑的。”
“去吧去吧,别到处乱跑的人,该是你才对!”乔楚戈不大服气的嘀咕了一句,却也依旧没有抬头去看容启一眼的。
那一副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东西,全然是将自己给隔绝在了境界之外的架势,弄得容启多少有几分哭笑不得。
容启终归是推门出去了,这处的院子选的极为偏僻,嫌少会有人过来。地段是差了一些,但是好在便宜,这做那么大的一个花灯也委实是需要不小的地方的。
容启踱着步子走到了那边工匠的身旁,工匠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有人不请自来的过来的,不过是点了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呼。
一国之君站在边上,竟然是视若无睹,容启当真着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却又觉得理所因当的。
这些人又不知道自己是皇帝,更何况,大抵在于他们看来,自己手上在忙活的才是顶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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