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不出口,口腔里剩下的满是血腥。
“乔楚戈该还的债还未还,你若敢死,我便叫乔家所有人陪葬。”容启的声音低沉在耳边响起,乔楚戈便是禁不住的浑身一颤。
如何也没想到,容启到了如今竟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乔楚戈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眸子盯着容启,容启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上尚且还带着自己留下的血液。
乔楚戈想要开口的,尺素却连忙上前,是跪在床头哭声哀嚎:“娘娘,别说话别说话……”
“容启……”乔楚戈似乎从未这般郑重其事的喊容启的名字,尺素停下了声音,便是那正在替乔楚戈处理伤口的太医也停下了动作。
容启握紧了负在身后的手,抿紧了薄唇,一瞬不瞬的看着。只是,乔楚戈只是在哪里颓然的长大了嘴,却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巧合出个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容启,在喘息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开了口。
“我乔家,早就没人了。”
容启颓然睁大了双眼,扭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乔楚戈,乔家怎么会没有人了?
乔楚戈只是看着容启,上扬了嘴角,只是再美的笑都让那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染上了血色,再也不见往日的清雅。
容启抿紧了薄唇看着乔楚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陛下,还是赶紧出去吧,晚了怕是要来不及了。”张太医看着容启,终归是开了口,出了声,而后看了一眼边上候着的和顺。
和顺连忙的拉过了容启,嘴里面念念叨叨的絮叨不停:“陛下,走吧走吧,再留下也是无济于事的。”
容启面如死灰的看着乔楚戈,却到底还是拗不过和顺等人的合理,是强行被带出了寝殿的。
容启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灯火通明,最终是再也等不下去,也不敢在等,直接转身便是离开。
和顺自然是陪着容启一起走的,赫溪曲同顾城横两人在这边守着。
张太医一身血污的从屋里出来,看了赫溪曲同顾城横一眼,到底是摇了摇头:“皇后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如若不曾受伤,有这个孩子在尚且还能够多支撑七八个月的。”
“往前怎么没查出来?”赫溪曲蹙紧了眉头看着张太医,依照张太医的医术,莫要说连个月的孩子,便是一个月的也是看得出来的。
“皇后娘娘原本身子便不好,这孩子气血弱了一些,一直都不曾有太多的动静,老臣也不曾察觉。”张太医神色便是惋惜,心中难免几分自责懊恼。
顾城横目色冷淡的看着几人,最终沉声道:“去回禀了吧。”
。
容启即便是回了凌烟阁也是心绪不宁的,脑子里,眼前,无时无刻的不是在闪现着乔楚戈方才的模样,还有乔楚戈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乔家没人了,乔家没人了,便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乔楚戈了。
容启握紧了手中的书册,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谁又知道这些书册上面说的是些什么东西。
和顺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进来,看着容启自一个时辰之前便是如今的姿态,到底是愈发的小心,深怕是一个不小心便触怒了天威了。
和顺再是如何的小心,终归容启还是瞧见了他看见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册子看了过去:“可是皇后那边有消息了?”
“回禀陛下,顾丞相在外求见。”和顺可是不敢直接说道。
顾城横方才就在那端宁宫外,如今过来了,自然是端宁宫那边传回来了消息了。
顾城横是独自一人过来的,赫溪曲原是要一起过来,只是顾月蘅几人过去了端宁宫,终归得留着个人拦着顾月蘅几个人的,到底也还是担心顾月蘅几人坏了事情。
“可是端宁宫有消息了?”
“娘后娘娘,已经走了。”顾城横作揖后沉声说道。
容启坐在那儿的身子便是僵直,许久之后忍不住的一颤,最终缓缓抬眸看向了顾城横。
顾城横仍旧是那刚才进门的模样,看着容启面色冷漠。
“敲钟吧……”容启终归还是开了口,在说过这句话之后,便是起身进了里屋了。
顾城横领了命,亲自带着人伤了钟楼,钟楼之上是大贵之人故去才能够被敲响的。
一声一声,回荡在这都城的上空,顾城横沉着一张脸看着动作的太监,那些敲钟的人面色淡薄似乎并不觉得如今敲响的有什么。
。
顾月蘅同萧芸是围在端宁宫的大堂之上的,她们是想来看看乔楚戈如今如何了。
从大殿回来之后乔楚戈便是被直接送回了端宁宫,太医院的太医全数过来却只叫了张太医一人进去,其余的均是被请去了关鸣阁,说的是乔贵妃受了惊吓小腹疼痛,更是有滑胎之像。
顾月蘅在在听到钟声之后,猛然惨白了一张脸,神色恍然的站起身来,扭过头看着萧芸:“刚才……响了几声?”
“二……二十七声……”萧芸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顾月蘅,低声呢喃着答道。
她尚且还有几分不确定,更加不知道这敲钟是意味着什么,只能够是呢喃着开口。
顾月蘅脚步轻颤,回眸看向了一旁站着的赫溪曲。
赫溪曲对上孤噩恒那双眸子也是心中一愣,他哪里想得到往前从来都是同乔楚戈不对路的顾月蘅,到了如今竟然成了那个伤心人。
萧芸不太懂得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顾月蘅的模样,而后咬了咬下唇小声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太后还在佛山清修,陛下亦是好好的,只有……”
“国……国丧?”萧芸有些茫然的低声呢喃,而后自然也就明白了顾月蘅这话里的意思,终归是难以置信,“那伤看似严重不至于致命的,张太医前两天不是刚说过,还能再熬几个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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