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善人有恶人,有庸人有强人,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我多少都接触过,在这所有的人中,只有一种人是让我有些心怀恐惧的,那就是精神病人。
他们做事没有逻辑可循,随时有可能做出任何事;
谁要是被精神病人一不留神弄死了,那跟被雷劈死一样,按倒霉处理。
所以我此刻彻底傻眼了,我跟这位物业大哥确认到:“物业大哥,您是说,老王…他是个精神病人?”
物业大哥笑笑说:“是啊,好几年了,你别介意啊。”我说:“大哥,这不是介意不介意的事儿…”
物业像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他打断我说:“你放心,老王这情况啊,用咱们老百姓的话说,就是‘文疯子’,他不是‘武疯子’,你也看到了,你打他他都不还手,他不会主动伤人的,你在这儿放心住着就行。”
我回忆了一下从第一次见到老王直到今天这一出的前前后后,确实,老王不像是个精神方面多正常的人,但是也确实不会主动攻击伤害别人,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就是不伤人也够烦人的,物业大哥,您不知道…”
物业再次打断我的话,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我听你另一边的邻居说了,老王骚扰过你,没事,他只是因为你刚搬来而已。这样,我们物业办公室就在楼下社区派出所旁边,这是我名片,只要老王再骚扰你,你就给我打电话,你在这儿放心住着就行。”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古宝贞,一个有点怪怪的名字,是这家物业公司在这小区的总经理,应该是物业在这里最大的领导了吧?
我抬头看着这位物业大叔询问到:“古经理?”物业大叔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是个挺随和的人。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古经理是物业的,那如果猪八戒来过,他会不会见过猪八戒?
我刚想问他,那两个负责送老王回家的中年人已经出来了,后出来的那个人还很细心的关上了老王家的防盗门。
这两人一出来其中一个就冲古经理说:“古总,都弄好了。”另一个接着说:“他家有现成的安眠药,人已经睡下了。”
听到这两人的话,古经理点点头冲我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再有什么事,上物业找我,或者打这上面的电话都行,我要不在就找我同事,都一样。”
说完三个人就转身按下了电梯按钮,“叮咚”一声,不等我有所反应电梯门就开了,三个人走进电梯后,古经理冲我微笑着告别说:“小赵再见。”
我只好也挥挥手说:“古经理再见。”
电梯门缓缓关上,我低头看了下手机,十点半,真的不早了。
我扭头刚想往回走,忽然一个激灵,这人怎么知道我姓赵?我刚才自我介绍过吗?
不对,还有不对劲的地方,怎么那个电梯自从他们三个人上来后,就一直停在13楼?
虽然现在时间不早了,但这种季节,在滨海城这种夜生活还算繁华的城市,这个时间不算太晚吧?
刚刚这段时间,整栋楼就没有一个人外出或者晚归?没有一个人用过电梯?还是说…整栋楼只有我这层有人居住?
躺下辗转反侧到将近零点,还是毫无睡意,不知道是因为平时工作太忙,忽然闲下来有所不适应,还是刚才的事让我思绪有些纷乱。
我再次拿起了一旁床头柜上那张古经理的名片。
这个时间这位古经理他们肯定是已经下班了,但是在接到电话后这么快就能赶来,看来他们也住这小区啊。
那社区派出所那些民警呢?也是这小区的内部人吧?这么说的话,要是猪八戒那晚其实找对了对方,真的找到了我现在的住处,那我报警后是不是本小区的民警负责出警呢?
不知道,有点乱,先睡觉吧,不管有啥事明天再说,我关掉上班以来就未更改过的闹钟,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一阵电话铃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我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边立刻传来超哥的声音:“千哥!猪八戒好像真失踪了!全家!”
我还没完全睡醒,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大概是看我没反应,超哥有点着急的催促到:“哎?!你死了?在没在听电话?”
我缓了缓说:“你…啥意思?”超哥说:“从哪个角度来讲,猪八戒全家失联都已经超过24小时了,他闺女学校那边急了,报了警,刚刚他们老师又打了猪八戒办公室的电话,碰巧我接的,老师跟民警一会儿就来单位。”
我这会儿差不多完全清醒了,但是清醒后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件事,却不是超哥说的事,而是我现在正在面对的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的邻近是个独居的精神病患者。
而现在,在我心底最恐惧的,这个精神病老王都只能排第二,排第一的,是我刚想起来的,之前我听见老王和媳妇吵架的那晚。
那晚真的有个女人的声音,那是谁?他媳妇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