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人?人能长这样还倒吊着行动?鬼?鬼能喘气还能被视频拍下来?
老古却一脸戏虐的从我手里把手机拿了过去,看了一会儿说到:“嗨,这啥啊?一千你这是手机屏幕粘上脏东西了吧?要不就是你拍的时候这一晃形成的曝光过度,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对了,小北这是在干吗啊?”
说这话时老古已经从和我并肩站立挪开两步站到了我对面,不过他仍旧拿着我的手机,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在屏幕上扒拉着,说话也没看我,只是盯着手机。
看老古看得专注,我没好意思直接要回来,刚想回答他的问题,老古忽然说到:“哎呀,这…这怎么给删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抢过手机一看,刚刚那段视频已经不见了,相册里没有,云端也没有。
我抬头看了老古一眼,老古略有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一千,你们年轻人这些高科技东西我是真不太会操作,这个…”
老古脸上的歉意很真诚,我只好当他是真的。
我叹了口气说:“唉,没事古叔,刚才那视频怪吓人的,本来就是您不删我也打算删的…”
老古忙说道:“哎,是是是,删了好,不过你也别瞎想,就跟古叔说的一样,这肯定就是你拍这视频时出了意外,估计是你一动,带的灯光也跟着一动,然后就留下了这么个残影,别多想哈。”
我点点头,忽然没了跟老古再继续聊这视频的兴致,我转问道:“古叔,老王那边…”老古跟着说:“哦,没事,他的情况你也知道…”
说到这儿老古指了指自己脑袋无奈的笑了下,接着说道:“自从二婚之后,他对自己现在这个媳妇那是爱的不行不行的,还好他还听我们这帮老邻居的,我刚才都问清楚了,是小北那个朋友打了自己女人,老王他这是‘恨屋及乌’,气不过,就出来给那女人出气来了,唉,小北这朋友也真是的,五大三粗一汉子,打自己女人也真下的去手。”
我深表同意的说到:“是啊,我也特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那老王这会儿怎么样了?”老古说:“哦,睡下了,我哄着他吃了点药,没事了一千,那什么,时间不早你也早点休息。”
我追问了一句:“古叔,老王他媳妇长得很漂亮吗?感觉他对他这个新媳妇爱的好用力啊。”
老古大概是对刚才不小心误删了我的视频有些歉意,便知无不言似的答道:“漂亮,在她这个年纪算漂亮的了,而且老王也是太久没碰女人了,人到中年嘛,嘿嘿。”
老古最后这一笑别有深意,我也理解的笑了一下,接着说到:“那古叔您也早点休息吧,我一会儿去诊所看看陈浩北那个朋友。”老古却拒绝的摇摇头说:“别,一千,你别去,现在都这么晚了,咱们诊所只有两个值班的大夫,我这就得下去让小北他们也早点回去休息,不然人多了反而妨碍咱们大夫给人看伤。”
想到我去了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实际的忙,万一这哥们医药费还需要跟我借钱,我借或者不借似乎都不大合适,于是点点头说:“嗯,古叔,那您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去诊所看他们。”
老古答应一声就往外走,我跟着他走到电梯门口,等他进了电梯,我俩挥手作别,我看着电梯门边的显示屏里逐渐下降楼层数,心里默默的和自己打着赌。
直到电梯终于停下,我知道我赌赢了。
果然,电梯是直奔负一层去的,而不是一楼。
刚刚老古删除我视频时,我下意识的看了他手一眼,当时我就冒出个想法,那就是老古这双看似普通的手,实际上却有着奇大的力量,而刚才在地下车库时,按那个喘息声靠近我们的速度,如果真是房顶上那个奇怪的人的话,他抓着管道爬行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而且轻盈到我们能听到喘息声的情况下还听不到他爬行的声音,他的手劲…起码得是老古这个级别的吧?
老古啊老古,你去负一层干嘛?你不是要去诊所吗?是去找视频里那个人吗?你真是不小心删掉我的视频的吗?不过你有句话我很确定你没撒谎,那就是你可能确实不熟悉我这部普普通通的国产智能手机。
虽然我这手机没有齐刘海屏幕,没有人脸识别功能,没有最多一年就过时的型号,没有贵到丢肾的价格,没有明明设计的很丑却要强行装时尚的浴霸摄像头。
但是,我手机上有微信。
我看看停在负一层的电梯,打开手机给梅娣儿发了条微信:老妹儿,睡了没?刚刚给你那个视频,你回发我一下呗。
发完以后,我看着梅娣儿刚才断断续续给我发的几条信息,全是跟我确认我是否也看到那张人脸了,于是我又发了一条信息:嗯,我也看到了,不过别多想,可能是我镜头晃动的原因形成的虚影。
发完我扭头看看紧闭着的老王的家门,缓步朝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我赶紧先冲了个冷水澡,回到床上拿起手机,梅娣儿已经把视频再次发了过来,同时问了一句:干嘛要我再发给你啊?
我说:我发给你一个,你再发给我一个,咱俩就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钱(配表情:斜眼笑)
梅娣儿发来一个笑哭的表情,又发了条文字:可能真是吧,我先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我回复道:晚安。
收起手机,我瞪着眼看着屋顶,你明天上班,我明天是不是也该干点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