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在他朋友的起哄声中抢回了自己手机,我虽然心生莫名不安,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看着他们一行人渐行渐远,我掏出手机想给李小萌发条信息,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不发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回到家洗漱完毕躺在床边,脑子里一团乱麻,陈中海的事,超哥的事,还有刚才陈浩北跟李小萌的事,似乎都是挺让人头疼的事。
想了一阵终于发现这样思考的后果了,那就是…我要完蛋,我一点都不困了,我今天可能要失眠。
酒精这东西的作用就是这样,有时像安眠药,有时又像兴奋剂,具体会是哪种情况,主要得看服用剂量和患者服用时的心情。
比如今天,晚上跟超哥喝的并不多,恰巧是在兴奋剂那个阶段,再加上脑子一乱,想来想去我最终决定,这就下楼,去地下车库遛一圈去。
如果不是酒精让我脑子变得粗线条,我想我是没胆子这个时间去地下车库的,毕竟上次在地下车库里拍的那段‘灵异视频’还在我手机里存着呢。
此时的我不是不记得那次的事情了,而是根本不在乎,‘酒壮怂人胆’说的就是此刻的我,再给我来半斤白的,把陈中海放我面前我都敢直接开骂,严肃质问他为什么不把极海夜总会改成极海养老院回报社会。
当然,回头酒醒了怎样磕头认错求饶命我是打死都不会对别人说的。
地下车库白天跟晚上是完全一样的,照明只能依靠灯光,阳光是不可能照进来的。
而地下车库的灯不是声控灯,是长明灯,永远都不会熄灭的那种。
我到车库里溜达着四下乱看,寻找着陈中海给我看过照片的那款肇事车。
其实刚才我跟超哥聊起过,从车下手找真的很不好找,因为那又不是什么限量绝版车,而且车牌还换了,就是找到完全同款的,也说明不了问题,除非还能找到当时出过车祸的痕迹。
比如看车前头的零件,车头灯,保险杠什么的有没有破损,或者有没有被换成新的,新旧程度和车身其他部位不一样那种。
除此之外也就没更多可找的了,主要还是要找人,如果能看到那个肇事司机,一切就都解决了。
想到这儿我忽然灵光一闪,既然如此,那我大可以先确定一下车库里有几辆有嫌疑的车,记录下那些车所在的车位啊,因为车位都是固定的,以后时不时下来看看,渐渐确定一下那些车何时在车库,何时不在。
如果能确定下来那些车的动态规律,那我就掐着时间盯人不就得了?
这个想法让我忍不住一阵兴奋,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竟然还有这么聪明的一面。
心动就要行动,我当即掏出手机便开始认真寻找起来。
手机电池显示是满的,但是信号却是空的,我没在意,因为我知道车库里的信号状态就是这样时断时续。
渐渐的我发现,这车库真的挺大,似乎比我之前以为的还要大的多,这么一辆车一辆车的找还真挺消耗时间。
还好车库不满,有不少车位都是空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前后用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确定了四辆车,这四辆车都和肇事车同型号同款式同颜色,我有意的避着车库里的摄像头挨个给这四辆车拍了照片,并且记下了他们的车位号码。
之后又使劲转了一圈,大概确定了一下空着的车位有哪些,准备明天白天再下来看看,看看这些车位确实是空的没人用,还是有在用只是车还没回来。
结束今晚的勘察收起手机后我才发现,经过刚才这一通忙活,我那因为酒精引起的兴奋劲儿也过去了,一股困意袭来,我一边往回走,心里渐渐的也生出一丝恐惧。
这辽阔的地下车库在我刚才忙活的过程中,完全没有第二个人进来或者离开过,酒意散去,那股傻大胆的勇气也随之散的所剩无几,阵阵若有若无的风声中,我下意识的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直到终于进入电梯间,我都没敢回头,甚至进入电梯按电梯按钮时我都是背对着门口方向的,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跟着我,而我只要不回头就不会有事一样。
直到感觉到电梯开始缓缓上升,我才长出一口气,转过身倚着电梯壁大口呼吸起来。
其实刚刚转身时我还是有点害怕的,因为我忽然想起上次给陈浩北叫魂时,那个冷面门卫的突然出现就吓了我一跳,万一我刚才一回头,那个门卫就在我身后跟我一起在电梯里站着,我估计我能直接疯掉。
还好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
回到家我放下手机又去洗了把脸,回到床边按亮手机才发现,除了有好几条未接电话的提醒短信外,还有一条微信信息:千哥,快来救我!我在草莓ktv,一群混混把浩哥灌醉了,他们要强拉我去酒店!
而那些未接电话的号码只有两个,一个是李小萌的,另一个是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