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的话让我一阵无措,是啊,她今年肯定不会回自己家过年了,那…她去哪儿过年呢?
自己一个人留在滨海城过?那得多孤单啊?超哥跟小夕肯定要回各自的家,我也得回老家,她自己一个人可怎么办?
私底下我偷偷地想过,以女朋友的名义,带她跟我回家过年。
但是我父母的为人我是知道的,王洋既不是主席总统的女儿,也不是世界首富的千金,更不是什么影视明星,按我爹的脾气肯定看不上她,而且会很直白的疯狂挖苦她。
那些恶毒的字眼能把我骂出创伤后应激障碍,王洋一个女孩子肯定更承受不了。
更何况那个完全没有人情味的家,连我都不想回去…
打完吊瓶,我心情复杂的打车送王洋回家,到她家楼下我直接电话把超哥叫了出来,我俩直奔饭店,边吃我边问着他和小夕的过年计划。
超哥今年还没打算带小夕正式见家长,所以他和小夕已经商量过了,这个年分开过。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超哥看出我有心事,催问了我半天,我猛灌两口酒才壮着胆子问他,小夕有没有可能过年时带个朋友一起回家?
超哥误解了我的意思,左手筷子右手碟子的要跟我拼命,说小夕就是带条狗都不会带我跟她回家。
我赶紧一阵解释,不是我,是王洋。超哥听明白我的意思后也皱起了眉,他想了会儿还是给小夕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小夕呢?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根本没把这当成多大的事儿。
超哥挂掉电话我俩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不由得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好笑,大概是关心则乱,才紧张过头了吧?
吃完饭我跟超哥告别回家,这事儿我俩决定暂时不跟王洋说,等到年根的时候再让小夕告诉她。
这天之后,我便开始埋头疯狂工作,不管怎样,年前能多赚一点钱,过年回家时也许就能少挨一点骂。
陈中海他们都没再联系过我,从陈浩北平时的描述里我也听的出来,陈中海最近肯定忙的要死,我那点事还是等他忙完再说吧。
小区里的人仿佛开启了冬眠模式,没注意从哪天开始,小区里的晒太阳小分队终于撤退了,而且再也没出现过。
而老古他们也很少出来了,平时也不在小区里散步了,基本就是在物业办公室窝着。即使偶尔办公室没人,也看不到老古他们的身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洋时不时还会犯病,她每次犯病,我都会陪着上我社区诊所打针拿药,一来二去的,我跟小雨都混成哥们了…但王洋的身体却一直没痊愈。
冬眠的老古他们没人理会我,忙碌的陈中海他们也没空联系我,和之前相比,我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变得特别平淡而无聊,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
对了,偶尔还会继续跟陈浩北和梅家姐俩打牌。
原本我以为,我会一直维持这状态直到过年回家,没想到小夕一通带着哭腔的电话,却彻底打乱了我的一切,甚至颠覆了我以往的认知。
原来,癌症竟然可以发生在那么年轻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