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颤第四次准备!”
郝仁杰递上了除颤仪,她紧紧压了上去,因为电流的缘故患者的胸部微微抬了起来。
她回头看生命监护仪,难掩失望,咬了咬牙:“肾上腺素静推!”
郝仁杰犹豫着:“于归,第五支了,我们携带的药品数量有限……”
年轻医生猛地回过头来,眼睛里满是血丝:“我说推就推!”
话音未落,被人一把搡了开来,陆青时蹲下身,去摸这名工人的呼吸和脉搏,又听了听心音,确认死亡。
“挂黑色标签,抬到那边去”
“好”郝仁杰赶紧麻利地动了起来,陆青时转身奔向了下一个战场。
于归追了两步,眼眶发红:“陆老师!”
医生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血迹斑斑,原本干净清秀的脸被烟熏得五迷三道的,却难掩眼神锐利清晰,声音冷静而克制。
“不要做无用功,省下药品留给更多有生还希望的人”
于归抿紧了唇角,陆青时以为她会反驳,少年人却只是红着眼眶犹豫了一会儿就又跑走了。
“让我们进去!我老公还在里面呢!”
“叫厂长出来!让他出来给我哥赔命!”
“大夫,大夫,救救我儿子吧!他才刚高中毕业……”
警戒线外的人群越涌越多,武警拿着防爆叉在维持秩序,现场总指挥举着扩音喇叭高喊:“静一静都静一静,现在锦州市所有能调派的救援力量源源不断都来了!我们一定会救出幸存者,死者也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请大家相信市政府!”
“厂长呢!让他出来!”
“抓起来枪毙!”
工人家属们群情激愤,事到如今还没有任何一个化工厂领导出来赔礼道歉,虽然这也并不是赔礼道歉就能解决的事,但人们更多的时候只是想要一个说法,一种心理上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