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杰也从人群里穿梭过来,还有其他几个医生也都站了起来,于归跟二位新人打过招呼:“机场有人晕倒了,我过去一趟”。
即使她已经成长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医生,刘青云作为师兄还是有些忧心:“好,搞不定打电话给我,我这边马上结束也回医院里”。
于归摆摆手,踩着高跟鞋跑走:“不用,你们大喜的日子,交给我吧”。
跑了几步直觉得这细带子磨得脚后跟生疼,于归索性脱了下来拎在手上飞奔,所幸婚礼场地离医院不太远,救护车已经在等着了。
她三两步跳上车,从顶上的缝隙里抽出一双在手术室里穿的软底鞋套上,郝仁杰紧随其后也钻进了车厢,还有两个实习生也跟着一块儿去。
车门落锁,迅速出发,救护车鸣笛,其他车辆避让,迅速闯过了红灯,拐上前往机场的主干道。
于归拿了件白大褂套上,郝仁杰把听诊器递给她,看着她依次取了耳坠塞进白大褂侧兜里,又从随身的包里取出胸牌别好,散了挽得精致的头发,随意扎成一个不碍事的马尾,马克笔插进上衣口袋里,整装待发。
到底是和五年前的那个菜鸟不一样了。
救护车只能开到国际到达门前,车门拉开,于归把急救包甩上肩头,迅速跳了下来,跟着机场的地勤人员一起往里跑。
“什么情况?!”
“乘客,男,四十五岁,飞机上无任何异常,到达后排队出来时突然晕倒……”
他一边说,于归在心里迅速判断着,四十五岁,中年,高血压贫血或者心肌梗死?
机场,坐飞机,过度通气综合征?
但地勤到底不是医务人员,无法给出更准确的描述,还得靠自己望闻问切。
一眼就看见大厅中央围起了人墙,于归从中间插过去:“先疏散人群,别都围着!”。
机场安保人员这才拉起了警戒线,几个医生鱼贯而入,跟在她后面的小医生一眼就看见那个人躺在地下四肢抽搐着,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胸腔上下起伏,头一摆一摆的,情况危急。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他率先扑了上去按住他。
“别——”于归还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那人从口鼻里喷出了大量鲜血,围观群众一片惊呼,生生往后退了几步。
被溅了一脸的医生目瞪口呆,简直要哭了出来,于归又急又气:“全员后退!戴好口罩,双层手套再接触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