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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从地躺下,抱着他滚烫炽热的身体,咬着唇问道:“易辞洲,你不喜欢我,还要跟我做,你说,你是不是贱呢……”

他闭着眼,不语。

他就是贱。

贱女人生的孩子,还能高贵到哪里去呢。

从那间逼仄狭小的屋子,进来一个陌生的威严老人和一个高贵女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易宏义和严芷。

易宏义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和他妈妈。

从他眉目间的相似,再加上不怒而威的气势,他小心思作祟,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爷爷?”

然而下一秒,易宏义就说道:“先不要喊我爷爷,一个卖肉的女人,上了多少人的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我的亲孙子!”

而严芷,也冷冷看着他们母子俩。

眼神淋漓划过,眼底变幻莫测,有苦涩,有不甘,还有隐忍的愤恨。

“啧……”她一把扯过他细弱的胳膊,拽到自己的面前,仔细看着他的脸,喃喃道:“真像,你跟辞洲真的很像。”

也是,一个父亲生的,能不像吗?

严芷敛声问:“你叫什么?”

他认真说:“易边城。”

“姓易啊……真是贱女人生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有脸面姓易。”严芷恍然,自嘲般地笑笑。

他年龄小,义正言辞道:“我妈妈不是贱女人!”

严芷冷眼瞧着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脸,“私生子连父亲都没有,你告诉我,你跟谁姓易呀?”

他不懂,只能去看妈妈。

妈妈很是畏惧,将他护在身后,然后拿了一张纸,小心翼翼地写下:要怎么做,你们才能认他?

易宏义不假思索:“你离开他。”

后来,他妈妈真的离开了他。

而且是永远。

那种痛,那种绝望,那种撕心裂肺的呐喊。

剜心刺骨。

“嘶……”舒晚的一声颤音,将他从回忆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易辞洲不禁缓了缓动作,见她紧闭着双眼,额间渗出密密的汗,竟鬼使神差地低头轻轻亲吻她的耳垂,“对不起。”

他声音极低,舒晚根本就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身体的快感代替不了麻木的大脑。

她大脑一片混沌。

他不是易辞洲。

不是那个对她笑的男孩。

他是另一个人,只会对她恶语相向,只会强迫她做那些永生难忘的性事。

而她呢,却要日日夜夜与他在一起,对他曲意讨好、委以虚蛇,忍受那些冷嘲热讽和白眼不屑。

男人紧紧抱着她,汗湿的后背凛着瑟瑟窗边微风。

他突然就很快乐。

他取代了那个经不起半点波折的废物。

易辞洲是一根电话线默默吊死了,而他却能用着他的名字,享受着一切。

正如易宏义所说:“我可以认你,但你必须抛弃你的过去、你的生母、你的名字。”

他说:“好。”

易宏义满意点头,“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易辞洲,过几天会带你去公安局改名,所有手续办妥,你就是我的亲孙子。”

从易边城成为易辞洲的那一天起,他就决定要将自己的人生掌握在手。

易辞洲的生活。

易辞洲的亲人。

易辞洲的tpn集团。

还有……

他低头,看着身下那抹艳色……

易辞洲的女人。

他全都要。

最后一刻,他紧紧皱着眉,轻咬着她的脖颈。

他决定,以后不会再弄疼她了。

第44章

◎舒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自那天之后,易辞洲似乎对舒晚有了个比较好的态度改善。

也不知道是因为旁人的觊觎,还是因为廖霍的直接点破,易辞洲不禁开始深思,舒晚这个女人,他是真的喜欢吗?

也是呢。

他会注意她的神态,会关心她的生活,会情不自禁地和她亲热,就连晚上睡觉,他都习惯有她。

但是每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怀里女人那空荡荡的耳朵和床头柜上的助听器,他就毫不犹豫地否定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聋女?

就像易复山,酒后乱性睡了一个聋哑陪酒女,生下他之后,还不是抛弃他们母子俩了?

易辞洲坚信,他对舒晚没有爱。

就算有那么些许感觉,也不过是床笫之欢和那种无声无息的征服感。

反观舒晚,每天依然投身在工作室内,不是设计那些乱糟糟的稿子,就是在画那张永远也画不完的画。

她提笔放笔,在男孩空白的脸上犹豫了许久,她大概记得一些轮廓,却慢慢发现,这个轮廓和现在的易辞洲重合了。

她愤愤扔掉了笔。

将防尘布罩了下来。

无所谓了。

她已经不在意是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嗤……”她轻轻哂笑,正打算去洗画笔,忽地,就见自己的工作微信群里,邵梨发来大段大段的语音和视频。

手机一个劲儿的震。

似是很急。

舒晚不觉有所预感,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手机查看。

邵梨:【我在去南沙湾的路上。】

邵梨:【冯羿那个傻逼根本没和陈拉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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