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拍在她的前胸和后背,的确抖落了一部分尘土和水草,但是下手没轻没重,时安疼的龇牙咧嘴。
时妈妈将她往房子里一拎,然后指着水缸说,“快去自己洗个脸回头吃饭。”
时安看见爸爸已经坐在小餐桌便的矮凳子上了,他打着赤膊,身上汗涔涔的,应该是刚从工地下来。
时安去到小角落里,听见一边擦手一边小声嘀咕,“隔壁老周家的女儿都两三年没回来了,一回来就带了个小崽,穿的也不正经。”
时爸爸应付的“嗯”了声,妈妈又八卦说,“听说孩子也来的不三不四,为了钱......”
时妈妈没往下说,毕竟都是无关紧要的嫉妒与臆测,时爸爸抬眼看了一下,就没作声。
时安这时候囫囵的洗了个手脸,妈妈看见她这样,又气不打一处来的扯了个干毛巾,在她脸上搜罗的擦了个干干净净。
妈妈问,“先吃饭先洗澡?”
爸爸不住说,“先吃饭!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妈妈讪讪,“那就先吃饭。”
妈妈比较怕爸爸,因为妈妈是很小的时候被奶奶从云南买回来的,听说来到新京才第一次能吃饱饭,她来这儿有二十多年,几乎就是新京本地人。
时安上桌的时候爸爸已经离桌了,他去到后院瞅了一眼,家里的瓜果蔬菜满园,今年长势喜人。
妈妈和爸爸的面向都黑黢黢的,相比之下,即使日晒风吹的时安都还是白皙了好多,头发还有点天然温驯的小卷,大概是这样,所以左邻右舍才会说她是捡来的孩子。
尤其是幼儿园的小胖子,最喜欢说她是没妈的孩子,经常绘声绘色的描述她如何被遗弃在田埂上的草丛里,还说她好可怜,时安解释不来,只能和他打架。
今天他还推了自己,明天上课她也要推他的,至于怎么推,什么借口推,她还没想清楚。
爸爸从后院回来的时候说,“小瓜子的鞋怎么不见了?”
妈妈这才看了下时安的双脚,她抬了下下巴问她,“你鞋子呢?”
时安抵着下槽牙,心里欢快的骂着小胖子。
妈妈似乎今天没心情追究,看着时爸说,“周叶青回来还给我们带了礼物,一盒茶叶,啧,看包装值不少钱。”
时爸瞅了一眼,“你收起来,家里来人了就给泡一点。”
妈妈“哦”了一声,“你看后院个有什么菜给他们送一点过去,没什么值钱的,但是礼轻情意重。”她没文化,犹豫了一下谨慎问,“对吧?”
时爸点头,他说,“院子里有香椿,这个东西城里没有,看着稀奇。”他想了一下,问,“瓜子,我把香椿给隔壁阿姨了,再过几天长好了你再吃新鲜的?”
香椿炒鸡蛋是时安最爱吃的,妈妈重复了一遍,“香椿给隔壁送人情了,听到了吗?”
时安不知道人情是什么,但知道“送”是什么意思,仙女阿姨一定会喜欢吃香椿的,她要给他们吃,所以她识相的点了点头。
相安无事的夹着韭菜,妈妈突然问,“你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