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又安慰时安,“你妈妈是见到你太激动了,平时她一句话都没有,整天担心你吃饱穿暖了没有,可能别的病床探望的人多,她就见到什么说什么。”
时安知道,打电话时的素巧也是温良的性格,可是呢,她在害怕,害怕被自己抛弃,如同当年被时一民抛弃一样。
可是,时安很爱素巧,是她给了自己生命,不论初生还是被抱养,她当她是唯一的亲人。
素巧的心绪反复,很快,她又觉得自己严重了,于是又客套了说了些温情的话语,时安实在觉得没有必要,但是她又不能揣测濒危者的内心,只能她说什么自己听什么,直到素巧的情绪平稳。
素巧暂不能进食,时安给她捏了下僵硬的双腿,快等到她睡着了,却听见她细碎的叩问,她说,“你这么忙,究竟是为了我,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她问,“你憋的那一口气,究竟想要找到什么?”
阿姨不知所以连连感叹,“是真的糊涂了哦糊涂了。”
时安揶揄的扯了下唇角。
时安离开后,病房变得格外冷清,阿姨知道素巧没睡,就边给她擦脸边说,“你今天说的那些有的没的,都太过分了,她赚钱,哪一分没花在你身上啊,我一个外人都看不过去。”
素巧起初没理,好久后才咳嗽了一声。
阿姨说,“你以后要多注意一点,儿女的孝心都是有限的,你要把她赶跑了,谁还有钱伺候你哟。”
素巧瞅了她一眼,说,“她是我女儿,她不会跑的。”
“你知道你还说的那么绝,什么叫你憋的那一口气究竟是为了找到什么?还能找到什么?”
“你不懂!”
阿姨“哼”了一声,嘲讽说,“你懂就对了。”
“我怎么能不懂,我女儿就不该这么聪明,她就应该笨笨的。”
这简直不是一个妈妈能够说出口的话,阿姨被气的够呛,“你就作罢!”
素巧变得就像在自言自语,“从我身体不好,她就变了,没有以前爱笑,她以前可爱笑了,咯咯咯的傻笑。”
时安淳明的微笑仿佛还在眼前,后来时一民闹着离婚,没有人试想那么老实的人能干出过河拆桥的事,但是事实就这样发生了,可还好,素巧分到了一间房,卖掉后勉强维持治病所需和生计,离婚后的某天夜里,时安背着小书包来找她,她同情她,宁愿抛弃物质稍丰富的时一民。
“我一边治病一边打工供她上学,她突然变了,不爱哭不爱笑,拼了命的去学。”或许那么拼命的时间,用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偷光来形容也不为过,“她那么轴,不为了些什么,她懒得这么做!”
时安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