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
“那你还不放开我?”
盛长青退开身,看着盛初时带笑的一双眼睛,抬手抚了抚他的脸:“初时,你之前说想想,想好了吗?”
盛初时很无奈,想着要是自己现在就直接拒绝他,盛长青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不过他好像不怎么舍得拒绝也是真的。
盛初时的心态其实很矛盾,一方面他确实不得不承认他很在意盛长青,会因为他的种种暧昧举动不自觉地心神荡漾,甚至很享受与他之间的这种暧昧,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是很确定自己对盛长青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在死过一次之前,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一个男人产生感情上的纠葛,这个人还是盛长青。他不确定这样的心动是不是纯粹的荷尔蒙作祟,能不能长久下去,一旦他们跨过了那条线,以后就再不可能做回兄弟了,要是到时候发现自己搞错了,那又要怎么办?
“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为什么喜欢我?”犹豫半晌后,盛初时垂下眸,有些难以启齿,“我这个人其实真的没什么大的优点,从前就只知道吃喝玩乐,毫无上进心,对待感情也从来都不认真,你这么好,怎么就看上我了……”
“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差。”
可也没有多好啊,盛初时深知自己是个什么德性的,从前他和盛长青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二十几年,其实真的没有多少交集,盛长青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
盛长青轻叹气:“你念高中的时候去国外过圣诞那次。”
盛初时一愣:“就因为我照顾了你一个星期?”
对盛初时来说那是极其漫长和无聊的一个星期,大雪封路时不时地停电,身边还有一个每天都在发烧昏睡的病人,他哪里都去不了,只能闷在盛长青的公寓里对着他发呆,要不是公寓里还有不少之前的存货他都怀疑他们会不会饿死在里面。但对盛长青来说那却是十分痛苦灰暗的一段时间,盛初时在他最脆弱迷茫的时候出现,丁点温暖对他来说也是刻骨铭心。
盛长青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有再逼迫盛初时一定要给个答案,牵住了他的手:“走吧,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刚回到房间就有侍应生来敲门,送上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花给盛初时,说是有人指明送给他的,盛初时翻开夹在里面的卡片,果然是之前那位俞少送的,他翻了个白眼,把花扔进了门边的垃圾桶里。
“不喜欢吗?”盛长青问他。
盛初时嘴角微撇:“我真收了你肯定要生气。”
“我买过一束给你?”
“别,我又不是女人,这个俞少是不是有毛病,他明知道我是跟着你上船的,还搞这么多动作,他这是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盛初时上船时登记的名字是“庄晏”,又和盛长青住一间房,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他就是盛长青带来玩的伴,都这样了还有人公然撬墙角,无异于公开挑衅。
盛长青倒不怎么在意,当着外人的面他或许会因为盛初时被人骚扰看轻而生气,担心的也不过是盛初时的安全而已,却并不会乱吃无聊的飞醋,:“不用管别人怎样,你别理他就是了。”
盛初时有一点心虚:“以前也没男人敢追我。”
盛长青弯了弯唇角,眼里带上了一点揶揄,盛初时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面前这个男人可不也在追他嘛。
“嗯,新鲜吗?”
“没意思……你不一样,”盛初时声音渐小,“哥,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
“万一我们处不来,真在一起了你发现我其实没那么好,或者我见异思迁了怎么办?”
“为什么会这么想?”
盛初时挠头:“不知道……我对自己真的没什么信心,要是我们真的在一起以后我又伤害你了怎么办啊,我不想你难过,那样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我很高兴。”
盛初时不解。
盛长青点了一下他的鼻子:“至少你已经在考虑跟我在一起以后的事情了,而不是一味地拒绝。”
"……你要求也太低了点吧?"
“没关系,恋爱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结了婚又离婚也是常事,你不用想那么多,如果以后真的不可挽回,那就和平分开,我们还是家人。”
分手了还做家人,根本是耍流氓,盛初时觉得这完全是歪理,但不得不说他心动了,和盛长青试着谈一场恋爱对他来说确实诱惑很大,不试一试总觉得以后会后悔,或许他们真的能长久也说不定呢?
“那……我们试试?”
盛长青眸中带笑:“想好了?”
“就试试呗。”
盛长青轻轻拥住他:“好。”
盛初时松了一口气,心里冒出了许多的喜悦来,终于心安理得地抱住了盛长青,其实这种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坏,他之前纠结那么久根本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