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南脸色一直格外的冷峻,不曾柔和过一分。
席锦北是他的哥哥,就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这一次席锦北必须没有翻身之地!必须!
“那这次,是席锦北犯的罪,也和你无关。”
凉落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恍惚。
即使她东奔西跑,风尘仆仆,最后的结局,她还是回到了这里。
她的卧室和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一切摆设如初。
其实才一个月而已,凉落却觉得离开似乎……很久了。
她睡在柔软的被窝里,鼻子一直堵着,呼吸都不顺畅,翻来覆去的,一直都睡不着。
凉城比北海道的温度要高很多,同样是冬天,却有很大的差别。
而且卧室的暖气很足,暖得她都微微有些出汗。
凉落辗转反侧了半个多小时,结果还是睡不着,可是脑袋又晕乎乎的。
她爬起来又喝了半杯温水,转身看见卧室的窗帘被风微微吹得撩起。
大概是窗户没有关紧,风漏进来了。
凉落把水杯放下,慢步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撩开,果然看见窗户打开了一点,风一直嗖嗖的往里面灌。
她伸出手去,准备去关紧窗户。
凉落很快就合上窗户的缝隙,抬头不经意的往外看去,顿时表情微微一变。
别墅的铁门外,席靳南站在那里,背对着她这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席靳南的不远处站着别墅里的保安,一个个一动不动的。
凉落不解的看着,手指微微抓紧了窗帘。
这个位置有点挡住视线,凉落往旁边挪了挪,这下子看得清清楚楚了。
原来……席靳南在和人说话,而且是一男一女。
凉落有些看不清,微微眯起眼睛,席靳南如果是在见客人的话,为什么不请进来,要站在门外?
凉落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看清了是谁。
席父,是席父。
以前在席家,她有见过席父,有一面之缘。
席父来了,那么他旁边的那个女人……
凉落忽然猜出来了。
应该就是席父的妻子,席锦北的母亲。
凉落放下了窗帘,视线一下子被阻断。
她转过身,浑浑噩噩的走了几步,若有所思的模样。
忽然凉落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脑袋也清明了不少,不管不顾的就跑出了房间。
守在门外的佣人惊愕的叫道:“太太……您要去哪里?”
“去见席靳南。”
凉落匆匆的应了一句,人已经跑下楼了。
她跑得很快也很急,头发在身后散乱,跑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冷风拍打在脸上,吹得她生疼,却更加清醒。
席靳南和席父还在僵持不下。
席父很激动,争得面红耳赤:“席靳南!你当真这么绝情!撒手不管了吗!”
“法院判决……我一定会去的。”
“你!”
席父身边的女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毫无仪态。
席老爷子表示无能为力,帮不了多少,席靳南现在袖手旁观,那么……锦北,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他不能死啊,不能……席靳南,我给你跪下了,你想怎么泄恨都好,不能让锦北就这么没了啊……”
席靳南漠然说道:“他不会判死刑,无期徒刑……是逃不了的。”
死?那太便宜席锦北了。
席父又急又气,还想说什么,突然表情一变,看向席靳南身后,不出声了。
席靳南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就听见凉落轻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席靳南,还有席伯父……你们,都在啊。”
凉落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席靳南一听见她的声音,快速的转过身去,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凉落红唇微动,正想抬脚往他身边走去,席靳南已经大步的走到她面前了。
席靳南面露责怪,眉眼低垂:“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
凉落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这才发现,她穿着拖鞋就跑了出来,而且也没有来得及穿外套,头发蓬松而凌乱,完全就是家居时候的样子。
“我……一下子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