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还不够,花嬷嬷仔仔细细地拎起衣物,像是要将药物洒遍每一个角落。
“这是什么?”
这时候,只听一道好奇的声音响起,一只素白的手,倏然从她掌心将瓷瓶夺过去。
凤青梧站在不远处,满眼天真地傻乎乎把玩着瓷瓶:“药药?丑八怪,玩药药?药药苦!”
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晃着瓷瓶的动作看得孔嬷嬷心惊肉跳。
“王妃小心!”
冲上去一把夺过瓷瓶,孔嬷嬷后怕不已:“王妃,这个不能乱玩。万一是什么毒药可就糟了。”
“本王妃才不玩药药,药药苦。”
满脸嫌弃,凤青梧把脸埋到秋水的肩膀上,嘟嘟囔囔:“傻子才玩药药呢!”
被骂“傻子”的花嬷嬷脸色灰败,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花月。”
太后威严地看着她,嗓音里带着几分失望:“你告诉哀家,这是什么?”
“太后娘娘……”
花嬷嬷跪倒在地上,满脸绝望:“奴婢,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花月,你在哀家身边,二十多年了吧?”
太后痛心疾首,注视着她:“哀家待你不薄,当年你身染风寒,按照宫规本该被送去等死。是哀家跪在太上皇面前为你请来太医。你就是这么报答哀家的?”
“奴婢有罪,太后娘娘,奴婢知错。”
泪水流了满脸,花嬷嬷哭诉道:“奴婢绝对没有害您的心思,奴婢全都是为了您好……”
“为了哀家好?”
面上带着嘲讽的笑意,太后冷冷地凝视着她:“你倒是说说,给哀家下毒,怎么成了为哀家好?”
她敢说吗?
花嬷嬷浑身一僵,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花月!你简直枉费太后娘娘的隆恩!”
恨铁不成钢,孔嬷嬷看着共事已久的花嬷嬷,气恼道:“太后娘娘对我等恩重如山,你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花嬷嬷抬高了嗓音,脸上带着癫狂:“我不这么做,才是在害太后娘娘!这药只是让娘娘晒了太阳红肿,又不会有别的害处!”
她这话,已经能够证明很多东西。
能让她给当朝太后下毒,一下就是这么多年的人是谁,几乎呼之欲出。
太后无力的闭了下眼睛,面色有一瞬间的阴沉。
“没有害处?”
懵懂地眨眨眼睛,凤青梧盯着孔嬷嬷手里的瓷瓶看了两眼,眼底满是孩子般的好奇。
花嬷嬷的心底骤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个傻子,每次做事都出人意表,她这段时间已经受尽了折磨。
“不,王妃……”
花嬷嬷下意识后退。
眼中暗光一闪,凤青梧趁着孔嬷嬷不备,一把将瓷瓶夺到手中。
“王妃小心!”
孔嬷嬷脸色一变。
“不是药药,好玩!”
凤青梧高兴地跳起来,看看瓷瓶,蹦到花嬷嬷的面前,冲她露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