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员之前都没有幸见过胤礽,陪同前来的岳端和福建巡抚李斯义一一给胤礽介绍,胤礽一边听一边点头,举目四眺,这里的临海景色倒是不错,许是因为人少,四周海水俱是湛蓝湛蓝,倒是叫人看了赏心悦目。
天色渐暗,胤礽一行人上马车准备前往知府衙门下榻。
上岸之后被海风一吹,胤禔终于是缓过劲来,紧跟在胤礽身后,眼见着他被人扶着上马车,正也要跟上去,却突然,眼风一扫,敏锐地感觉到原本跪了一地的迎驾人员当中窜出条黑影,冲着胤礽这边就扑了过来,速度快得几乎叫人措手不及。
也是下意识的,胤禔一步跨上前去就挡在了胤礽面前,一手护住他,另一只手伸起起来一挡,一阵刺痛袭来,接着便是周边响起的惊呼声,胤礽惊愕地转过头,行刺他的人已经被一众侍卫给拿下了按在地上,正愤恨地挣扎着怒瞪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请罪,几个台湾当地官员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胤礽再看胤禔,右手胳膊那一处,浅蓝色的衣袖已经染成了一片鲜红,脸色当下就沉了:“太医呢?!”
胤禔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无事。”
随行的太医匆匆赶来,草草包扎过后,胤禔与胤礽上了同一样车,行刺的刺客被拖了下去,原本宾主尽欢的接驾这下子算是彻底搞砸了。
知府衙门一早就收拾妥当,给胤礽一行做行馆,到达之后,胤礽不放心胤禔,命人先送了他回房去休息,传太医再去重新上药包扎,之后就传了一众官员前来问话。
一登台就遇上刺客,还伤了一个王爷,当地官员,尤其是知府卫台揆和知县陈瑸跪在地上直冒冷汗不停地请罪,胤礽冷冷瞥他们一眼,却没有说话,一直到岳端进来禀报,说是已经问清楚了,行刺的是当年郑氏的家奴,因为不满朝廷待他们苛刻让他们没有活路才铤而走险起了刺杀之心。
胤礽冷哂了一声,让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岳端一个下来,问他:“朝廷待他们苛刻是什么意思?”
岳端道:“当年朝廷平定收复台湾之后,郑氏宗族都被送进了京圈禁,郑克塽虽然明面上得了个海澄公的封号,却是有衔无职,生活凄凉,朝廷给的俸禄无法维持生计,如今已卧病在床苟延残喘,朝中还有不少人挑事,郑家子嗣因此多被贬斥,或流放边疆,或贬为奴仆,或予杀害,而留在台湾的当年伺候过他们的一些家奴,日子同样不好过,在这里都是最低等的贱民,许多人是连饭都吃不上,就这么活活饿死……”
胤礽听得皱起眉:“有这样的事?怎么从来没人与朕提过。”
“皇上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怕是没有人会拿去烦恼了皇上。”
“这要是传出去,倒是成了朕度量小,容不下这些降臣了,”胤礽想了想,叫了几个户部官员进来,叮嘱他们妥善安排郑氏一脉生计问题:“再传朕的口谕,以后朝中官员,不得借郑氏之事兴风作浪横生事端,否则严惩不贷。”
吩咐完事情,胤礽又叮嘱起岳端:“你既是闽浙总督,留在这里的这些人的生计,就得处置妥当了,下回再生出这样的事情,朕就不能不罚你了。”
“奴才领命。”岳端赶紧谢胤礽不治之罪,又问他:“刺客是肯定要杀的,但知府知县他们治下不严,这事也脱不了干系,皇上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你觉着呢?”
“台湾也是奴才管辖之地,若说治下不严,奴才第一个就得扛上罪责,既然皇上对奴才网开一面,奴才大胆恳请皇上也对他们几个从宽处置。”
“你觉得他们居官如何?”
“卫台揆和陈瑸都是难得的清官,苏民困、重民命、肃官箴、清钱粮、实营伍、兴文教,这里的百姓人人赞颂,若是因为今日之事就从重处置革了职,委实是可惜。”
胤礽闻言倒是笑了:“他们当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因为训练海军,奴才每月要上岛至少两次,与他么打交道颇多,所言并非道听途说之辞,皆是真切实感,还望皇上从宽发落。”
“你这么来回奔波倒是挺辛苦的,你放心,过阵子朕会派人来接受海军满提督一职,你专心做你的闽浙总督便是。”
“奴才谢皇上体谅。”
“至于你说的他们两个……”胤礽思索片刻道:“大庭广众欲行刺于朕,还让王爷受了伤,朕确实不能不处置,这样吧,就罚他们一年俸禄便是。”
岳端闻言松了口气:“奴才替他们两个谢皇上宽宏。”
“行了,你也下去吧,去准备一下,明日朕要阅示海军。”
岳端看胤礽有些坐不住了,就知道他是急着要去看胤禔,自然是很有眼色地跪安告辞,胤礽当下就起身,大步去了后院。起来一挡,一阵刺痛袭来,接着便是周边响起的惊呼声,胤礽惊愕地转过头,行刺他的人已经被一众侍卫给拿下了按在地上,正愤恨地挣扎着怒瞪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请罪,几个台湾当地官员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胤礽再看胤禔,右手胳膊那一处,浅蓝色的衣袖已经染成了一片鲜红,脸色当下就沉了:“太医呢?!”
胤禔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