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看向大公主,“你胡说什么?我何时不喜欢昭贵妃了,你别胡说。这永和宫住的不只是我们,还有一个昭贵妃的亲信纯贵人,你这话要是让她听见告诉了昭贵妃,母妃岂不是要多受排揎?”
大公主蹙着眉头,“既然母妃没有不喜欢昭母妃,为何不许我戴她送的首饰?”
大公主年岁渐长,这几年又读了几本书,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在闺中学绣花的小姑娘了。
她有自己的判断,知道是非。
惠妃眼见说服不了她,有些气急,“到底谁是你的母妃?你到底向着谁?”
“我只是戴了一副昭母妃送的耳坠子,怎么就不向着母妃了?到底我向着外人,还是母妃你太过小气,母妃心里清楚!”
“啪!”
惠妃哪里受得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一巴掌便将大公主的脸打得偏了过去,一边耳坠子掉到了地上。
她愣愣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惠妃。
惠妃一向待她严厉,可真正动手打她的时候并不多,大公主不敢相信她竟然给了自己这么沉重的一巴掌。
惠妃打完也有些后悔,待要说什么宽慰大公主,却见大公主的目光已经落在地上那只耳坠子上了。
那只耳坠底下缀着的粉珠被打落了,骨碌碌地滚着,大公主见了忙去拾起,小心翼翼地将耳坠的残骸收进贴身的荷包,又将另一边耳朵上完好的耳坠也取了下来。
惠妃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大公主抬起头,眼眶通红,眸中似乎含着恨意,“如母妃所愿。”
说罢连礼都不行,径自朝殿外走去。
惠妃待要拦住又不好意思,只得让身边的宫女跟过去看看情况,不多时宫女便回来了,“娘娘,大公主把她自己关在寝殿里,谁也不见。”
大公主素来很少反抗,她的反抗也是如此温和的,惠妃便没有放在心上。
她又压了压鬓角,对着铜镜检查自己的发髻是否合乎时宜,“也好,就让她待在自己的寝殿里吧。一会儿到了御花园,要是有人问起大公主,你只说大公主出门前忽然觉得身子不适不能来了,明白么?”
宫女张了张嘴,似乎想劝惠妃去哄哄大公主,没想到惠妃会这样回答。
她到底没说出心里话来,只轻轻道:“是。”
不多时,众人到了御花园中靠着御湖的观澜榭,只见这里四面透风,纱罗搭在四面开阔的门廊下,纷纷起舞如蝶。
这般春光和曼妙景象,引得众人心旷神怡。
“燕妃娘娘今日这身衣裳可真好看。”
江嫔手里摇着丝帕,笑着朝燕妃走来,嘴里说着夸赞的话。
燕妃抬起头看她,只见她今日打扮得倒是素净,一身水蓝色的春裳没有多加珠玉装饰,倒有了些素雅的味道。
她向燕妃说话的时候,口气和目光也十分真诚。
燕妃知道如今威远侯府已和苏幼仪交好,要不是如此,苏幼仪也不会让江贵人成了江嫔,这是两方互相帮助的结果。
既然江嫔同苏幼仪交好了,燕妃自然也不愿给她没脸,便笑道:“哟,多谢江嫔妹妹夸奖。妹妹今日这身衣裳也好看得紧,虽不如从前的装扮富丽,却清新雅致得很呢。”
“哪里,还是燕妃姐姐这身浅粉色的好看。”
两人互相互捧,从前并不相容的对头人,如今倒像是好姐妹似的,一点都看不出有过龃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