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硬菜就是他威远侯。
江肃老眼含泪地望着元治,没想到自己的亲外甥会这样对待他,这比苏幼仪如何重罚他都让他更加伤心。
殿外的侍卫却不疑有他,进殿来并不客气地将他带了出去。
元治看了苏幼仪一眼,苏幼仪微微点头。
他这才放心,默默坐了下去。
苏幼仪道:“自从先帝驾崩之后,皇上登基却因年少未能亲政,本宫身在后宫,空有理政之权,却也很少干涉。”
“就因为如此,逞得朝中有些大臣仗着自己元老的资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当朝。”
“臣等不敢!”
朝臣们跪了一地。
孤儿寡母四个字,何其严重。
苏幼仪冷哼一声,“不敢?哀家今日若不来杀杀这股风气,只怕来日奏折里就敢让皇上杀了哀家!”
“从今往后,若再有如此胆大妄为大不敬者,一律重处!大不了再开恩科选拔人才,难道我泱泱大国,还缺几个不忠不敬的贪官不成?”
下首众臣无一言以复。
苏幼仪这才站起来,声音柔和道:“皇上继续主持众臣商议西北干旱之事吧,若能得良计,别说区区二十万两银子。就算二百万两又如何?哪怕国库的银子不够,哀家的私库拿出来,也定要解了西北百姓年年干旱之苦!”
元治起身拱手,“孩儿明白。”
苏幼仪施施然从上首走下来,广袖分开,来时一派云淡风清,走时依旧如此。
可朝堂上的格局,却因她今日一举彻底不同了。
元治站在后头,遥遥而望,心中暗暗想着,若苏幼仪是个男子,只怕满朝文武都要逊色于她。
想想又笑了,她不是男子又如何呢?
满朝文武依旧逊色,她或杀或打,或贬或骂,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元治缓缓坐下,“方才太后的话众卿也听到了。谁能拿出治理西北干旱的合适计策,朕与太后绝不吝啬,能献计得用者官升二级,朕说到做到!”
官升二级!
这无异于一记耳光后的甜枣,众臣瞬间忘了方才的恐慌,满脑子里只有西北干旱之事……
玳妃听说江肃戴罪离朝的消息之后,脱簪待罪于乾清宫外。
虽然她并不敢要求进去见元治,可之前被先帝惩罚过的宫女们还是心有余悸,纷纷劝说她回去。
“娘娘别在这里待着了,威远侯被罚,听闻也有娘娘的原因呢!”
“是啊娘娘,您再跪下去,少不得我们又要挨一顿打……”
玳妃慌张无措,她从出生起威远侯府就巍巍赫赫,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打击,此刻她心乱如麻。
宫女们的劝说她根本听不进去,好一会儿,她才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你刚才说什么?”
“奴婢说,这事皇上已经定了,也改变不了了啊……”
“皇上改不了,太后改得了!”
玳妃慌慌地从地上站起来,“走,扶我去坤宁宫,我要跪到坤宁宫外向太后求情!”
宫女蹙起眉头,“太后怎么会帮侯爷?本来处置侯爷就是太后的意思啊。”
“蠢货!”
玳妃飞快骂了一句,“我本来就不是为父亲求情,前朝的事我如何插嘴?我是为自己求情,只求父亲的事不要连累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