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听她说的不是好话,推了她一把,“坏透了的小蹄子,你这是骂我马屁精呢,专挑太后喜欢的说!”
春景忙笑道:“太后,您到底是什么心思,也告诉我们知道知道。否则回了宫,叫我们怎么见那两个人呢?”
“你们该怎么怎么,不必对他们太客气。”
苏幼仪道:“只把他们当成刚来坤宁宫的两个小太监就是了,你们是坤宁宫的掌事姑姑,自有你们的体面。”
这样一说,春花和春景就都明白了。
苏幼仪果然不喜欢那两个人。
否则她不会让春花、春景不必对他们客气。
要知道,无名在坤宁宫出入,春花、春景待他一向是客气的,连苏幼仪对他都颇为客气,把他当成元治的武学师傅看待。
无名策马跟在苏幼仪的撵轿旁保护,路上太嘈杂,他耳力极佳,却也只能听到苏幼仪和春花、春景她们在谈话,却听不清谈的是什么。
他心里有些惆怅。
苏幼仪留下那宋如白兄弟二人,一定有她的理由。
可他心里总归不是滋味,只觉得那兄弟二人对苏幼仪谄媚讨好的样子十分可厌,又担心日久天长,苏幼仪待他们真的有了好感。
念及此处,他心里颇为烦躁。
好不容易到了苏衡的府上,远远的,便见苏衡和苏志明早就在门外等候了,见着御驾,哗啦啦地跪倒了一片。
苏幼仪扶着春花的手下了马车,朝苏志明使了个眼色。
苏衡不知所以,侧立一旁拱手,面上带笑,“恭迎太后驾到,请太后安。”
“叔父免礼。”
苏幼仪亲手搀扶他起来,“今日出巡,到咱们府上则是省亲。叔父不必行国礼,咱们只论家礼便是。”
苏衡红光满面,乐呵呵道:“是,是,谨遵太后吩咐。”
一行人进得府中,苏衡命下人送上茶水点心,便将闲杂人等都挥退了。
一回头,却见堂中苏幼仪和苏志明正在商量着什么。
“什么,他竟然做出这等事?”
苏志明忽然大叫起来,一脸气恼,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苏衡连忙上前,“在太后面前怎么大呼小叫的?还不快坐好?”
苏志明气红了脸。
苏幼仪摇摇头,“没事,叔父也坐吧。难怪志明生气,我在苏清府上的时候,气急了反而只能笑。”
苏衡诧异,“怎么了,他冒犯太后了?”
刚入京的时候,苏衡对苏清态度傲慢,不屑一顾。后来还是苏幼仪指点,他才和苏清之间亲密友好起来。
近来因为苏志明西北赈灾之事,两家又疏远了些。
虽然苏志明没有说,可苏衡猜得出来,西北赈灾出了那么大的纰漏,那个苟退背后的主使者说不准就是苏清。
苏幼仪摇了摇头,“叔父敢相信么?他一个做长辈的,居然给我送了两个年轻俊美的公子,要我留在宫中伺候,这用意再清楚不过了。”
苏衡老脸一红。
他是从岭南出来的,自小受的教育保守,一听苏幼仪这话十分羞臊,大骂苏清,“这个,这个老不羞的,他岂能如此?哪里还有做长辈的样子?”
说罢看向苏幼仪身边的无名,有些欲言又止。
苏幼仪笑道:“伯父别误会。无名先生是皇上的剑术师傅,因从前在江湖走动,故而我们后宫这些人喜欢召他来讲讲江湖故事。他随我出行乃是贴身保护,想必苏清也误会了。”
苏衡一听,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我便说,太后不是这样的人。先帝才丧了不到一年,太后怎会如此呢?这不像我们苏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