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哥哥这话就说岔了,你去往小王爷们身上使心思了,我自然要多往太后身上使心思。难不成把太后推给那个无名?咱们是兄弟,哥哥还怕我得宠不成?”
宋如白连忙笑道:“误会误会,我怎么会怕你得宠呢?”
他忙请宋如墨坐下,又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兄弟两个对坐饮茶。
见宋如墨神情缓和了些,宋如白这才道:“那你刚才到底神魂不守的做什么,能不能说给哥哥听听?”
当然不能。
宋如墨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原本宋如白比他得宠,他在老苏大人面前已经很没脸了,老苏大人书信里虽没直说,也表达了对他的不满。
如果现在他再自己说出这回事,那叫老苏大人知道了,还能有他的好?
他才不傻,不会跟旁人说。
他便编了句瞎话,“没什么。本来我是要往前头去陪太后的,只是听说皇上和雍亲王来了,这不是坏了我的好事么?我心里有些不乐意,又想着能不能替老苏大人探听探听他们在谈什么,便想愣了。”
宋如墨的心思向来不及宋如白聪明,故而宋如白也没多心,反而笑道:“你糊涂了?什么时候太后皇上见面会让咱们听见他们谈什么?别说前殿那些人守得密不通风的,就说太后身边春花春景几位姑姑,哪个不是人精一样?”
宋如墨还好,宋如白和苏幼仪相处得多,他对春花、春景等人的态度是十分复杂的。
这几个大宫女和想象中不一样。
精明固然是精明,可她们和宫里那些浸银已久才爬上高位的老宫人不同,她们是因为早早以前就服侍太后,熬走了两位大宫女,她们才从小宫女升上去的。
这里头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太后对她们的情分。
因此她们待太后格外忠心,不像这宫里其他的宫人,就算位置再高,银子使够了也会被收买。
太后跟前这两位姑姑是收买不动的。
宋如白道:“几时我能在这两位姑姑面前也有了情面,或许就能打听打听太后和皇上谈的话了,如今且别想这个。”
这本来也就是宋如墨编出来的借口。
“哦。”
宋如墨淡淡应了,并不在意,只想着好歹把宋如白混过去了。
……
前殿,苏幼仪和雍亲王商量的,确实是军政之事。
“我忽然起了个念头,王叔和皇上别笑话我杞人忧天。我想着,如今四海升平,国境安宁,朝廷手里的强军也许久没用了。这宝刀锈在刀鞘里,将来要用的时候杀不了人,那可怎么好?”
苏幼仪的话意指要对军中下功夫,雍亲王和元治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怎么会?母后想得很是周到。倒是我,眼界只局限在朝堂那一亩三分地上,忘了看得更远。”
元治颇有些懊恼的样子。
雍亲王也道:“太后的想法确实很好,臣赞同。先帝在的时候虽然四海也不起战事,但先帝时常监察练兵。那时对外说国家军力不可懈怠,其实说句实话罢,先帝是防着李阁老造反。”
“如今太后的话倒是点醒臣了,虽然如今朝中没有李阁老这样的祸患,可练兵之事不可懈怠。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谁知道哪日就用上了?荒废着确实不行。”
苏幼仪听他二人都赞同,便道:“朝中都是文臣的天下,也难怪,毕竟是和平时期,武将无用。我想改改众人这个想法,虽然四海没有战事,可咱们可以派钦差考察,比较各军的本领。”
“本领强的呢,咱们照样给主将封官进爵,照样给士兵嘉奖。本领落后于人输了的,照样予以申斥。如此一来,武将才会积极练兵,你们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