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大人,您不信?”
一位大人道:“这话可是雍亲王在兵部亲口同那些尚书侍郎说的,还能有假?我们却不知是老苏大人的手笔,莫非老大人您在军中也有布置,所以……”
军中?
苏清是个文臣清流,随着苏幼仪成为皇后再到太后,他才沾上了皇亲国戚的边。
那军中事务,他可从来没想过去染指。
不完全是不想,而是从前和平了太久不起战事,朝中根本把军务都忽略了,几个人能想起那些军中的老粗?
苏清忽然想起一个念头。
是啊,没人想得到,那苏幼仪是怎么想到的?
必然是有人在她跟前提了。
这会儿他已经有些信了,面上却不好说什么,只笑着和那两个大人打哈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一下朝,他顾不得避嫌,忙不迭派人偷偷把宋家兄弟叫了出来。
好在今日苏幼仪去演武场看四皇子、五皇子他们学习骑射了,宋家兄弟在坤宁宫无人管束,便也大着胆子跑出来见了苏清。
苏清开门见山,“如今朝中风传是你们兄弟二人向太后提的军中比武,可有此事?”
宋如白一脸惊讶,宋如墨则白了脸色。
“没有的事,老苏大人明察!我兄弟二人是你的人,你不发话,我们怎么敢自作主张?”
宋如白立刻就否认了,宋如墨却嘴唇嚅嗫,说不出一句整句的话来。
他到底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苏清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如墨,你怎么说?”
“我……”
宋如墨抬起头,对上苏清那锐利的目光,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睛。
这可疑的举动不仅让苏清心里的怀疑有了定论,连宋如白都看出来了,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宋如墨,原想斥责他一顿,想了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忙道:“二弟,你好糊涂?是何人挑唆你做了这样的事?你快快告诉我和老苏大人,我们还能替你解围!”
宋如墨脸色发白,只顾低头哽咽。
苏清气得哼了一声,大袖一甩,“看宋二公子这副模样,是没人挑唆你了。好啊,好,你如今在太后身边得宠,也有自己的主意了,哪能事事听我的?”
“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们兄弟二人对您绝无异心,此话天地可鉴啊!”
宋如白连忙为自己兄弟二人剖白,又扯了扯宋如墨的衣袖,宋如墨这才道:“老苏大人,我对您绝无二心。这话您听我说,我冤枉啊!”
冤枉二字一出,宋如墨眼眶都红了。
他把当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苏清和宋如白听,“……我不过是说了个笑话,那笑话还是笑林广记里找的,确实没有别的用意。可太后说听了那个笑话倒让她想起该对军中提高关注了,这岂能怪我?”
宋如墨早就怕这件事被苏清知道,没想到到底还是被苏清知道了。
可天地良心,他确实没那个胆子背着苏清行事啊!
苏清半信半疑,“若事实果然如此,一开始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
还能为何,自然是畏罪,唯恐苏清责怪。
可惜这顿责怪并没有逃脱,反而更严重了。
苏清见他这副模样,却心生疑窦,“说不出话来了吧?你若果然清白,就该早早告诉我这事。到现在方解释自己无心,我岂能信你?”
“哼,是老夫错了,二位公子原是官家公子,也是自小金尊玉贵养大的,岂肯就此受老夫驱使?”
“从此之后老夫也不敢再驱使二位了,二位公子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