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笃定,宋如墨就是这样一只扮成猪的老虎,自己从前都叫他骗了。
……
坤宁宫中。
收到苏清的信之后,宋如白叹气连连。
苏清信中让他打探苏幼仪的心思,看苏幼仪到底为什么要把大公主嫁给白言,其中是否有染指军权的意图。
偏偏这件事,宋如墨更加清楚。
要知道,比武那几日苏幼仪但凡不在,都是宋如墨在前头替苏幼仪看着的,苏幼仪何时看中白言、又是如何选中他为驸马,宋如墨应该是最清楚的。
可是……
他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小太监在旁给他出主意,“大公子今日看了家书,怎么一直叹气?是不是因为和二公子的事?”
其实那封所谓“家书”,就是苏清的信。
小太监是多福派来的,他心里门儿清,面上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关切着宋如白。
宋如白顺势道:“是啊。父亲听说我和二弟有隔阂,十分伤心。我心里想着,怎么能和二弟修复关系就好了。”
哪里是想修复关系,分明是想打探消息吧?
小太监悄悄一笑,朝宋如白道:“这有何难?大公子是做兄长的,二公子到底是弟弟。难道兄长纡尊降贵去求和,弟弟还敢不给面子么?不过,先前大公子到底为什么和二公子疏远了?”
其中理由,宋如白自然不好说,只糊弄道:“没什么,不过是拌了几句嘴。”
信你才有鬼。
小太监心里想着,面上却笑着朝宋如白道:“那不过是小事,大公子若想兄弟和好如初,便主动一点吧,不怕二公子不给你赔不是。”
宋如白有些心动,“真的?”
“真的,奴才保证!”
……
受到了鼓舞,宋如白仔细思量了一番一会儿见到宋如墨该说什么,便出去朝宋如墨的住处走。
两人的住处不过隔了两间屋子,就在走廊拐角过去而已。
宋如白过去,还没走到屋门前,先见到了伺候宋如墨的小太监和小宫女。
和他身边一样,宋如墨身边也是一个小太监一个小宫女伺候,都是往常见惯了的熟脸,今日不知为何,宋如白有些心里发怵。
伺候宋如墨的小太监和小宫女正在廊下站着说话,见宋如白过来,面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宋如白心里咯噔了一声。
“如墨呢?”
他朝屋内看了一眼,屋门是开的,宋如墨好像不在屋里。
小太监和小宫女对视一笑,朝宋如白道:“二公子在前殿陪太后呢,大公子怎么不知道?”
他们笑嘻嘻的,看着宋如白的神情十分不庄重。
宋如白不自觉蹙起眉头。
他再不济也是县令家的公子,太后身边的人,这两个不过是最末等的奴才,怎么敢在他面前如此不敬?
他素日性格宽厚,这会儿也忍不住板起脸,“你们笑什么?我知道与不知道,与你们什么相干?问你们如墨在不在,只答在不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