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十分尴尬。
事实上也确实没什么关系,雍亲王不过是被硬拉来撑场面的,他架不住兄弟骨肉情分才同意前来,不代表他会愿意说违心的话。
苏幼仪看这场面,便知这些人有什么事要说。
她朝春花看了一眼,春花忙命人将点心端到雍亲王面前,还笑道:“为着今夜守岁,御膳房备下了许多瓜果点心,请王爷尝尝。”
“有劳姑娘。”
雍亲王朝她笑着点头,随即便吃喝起来。
众宗室亲贵看得更加无语。
雍亲王不肯出头,剩下的便只有恭郡王血脉最近,位分最高了。
恭郡王想了想,自己又不是来说什么坏话的,又什么好不敢出头的?
说不定太后还会奖赏他呢!
想到此处,他便站了出来,同苏幼仪拱手道:“太后,臣等今日前来,倒是有件大事想劝劝太后。”
“哦?”
苏幼仪戏谑,“有什么大事值得如此郑重?难道坐下来就不能说了?”
“咱们还是站着说吧。”
恭郡王立刻出言稳定了军心,咽了口唾沫道:“太后,过了这个年关皇上就满十八岁了,您说要给皇上举行大婚,还要让皇上亲政,可是如此?”
“自然是。”
苏幼仪随手端起茶盏,心道废话真多。
周府那边连立后的一应冠服和纳礼都送过去了,良辰吉时也定好了,岂有不真的?
恭郡王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夸张地一拜到地,“臣等请太后三思,请太后再行考虑啊!”
什么?
难道他们对周小姐这个皇后人选不满意?
苏幼仪立刻正色起来,这可是件大事。
不想恭郡王很快又道:“皇上年少,恐无力独掌朝政。太后深谋远虑,理应再为皇上多掌眼几年,以免皇上误入歧途啊!”
苏幼仪一下又放松坐了回去。
原来这群老家伙不是对周小姐不满意,是对元治不满意。
这就奇了怪了。
当初他们唯恐元家的江山被苏幼仪夺了去,如今又做出这幅姿态,到底几个意思?
苏幼仪没搭理他,直接看向雍亲王。
雍亲王朝她耸了耸肩,一副“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参与这场愚蠢的建议了吧”的表情。
确实够愚蠢的。
苏幼仪不耐烦道:“皇上哪里还年轻?他成了婚娶了皇后,就是大人了,如何不能独立掌管朝政?先帝当年登基的年纪也差不多这么大,钛祖更是八岁登基的,有何不可?”
“钛祖那时有孝庄太皇太后匡扶啊!”
恭郡王等人显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一套一套地回应苏幼仪。
苏幼仪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她细细想了想,平心静气道:“那么,过去这一年皇上独掌朝政,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额……”
恭郡王和众人面面相觑。
皇上到底是皇上,自然不能明着说有什么不妥之处。
何况元治接手的朝堂是苏幼仪清理过的,自然没有大问题,朝中一切按部就班下去,便出不了问题。
可要回答没有不妥,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了?
恭郡王腆着脸,一副谄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