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新婚的驸马,刚刚加入皇室这个大家庭,进宫难免拘束,故而元治要格外照顾他一点。
白言会意地点点头,元治又看向周皇后,似乎要问什么,忽然看到站在一旁的贤妃。
他微微眯起眼睛。
“贤妃也在?”
大公主感受到元治话语中深深的嫌弃。
其他人似乎感觉不出来,可大公主不同,她本来就是和元治血脉相连的兄妹,加上从小一起读书、一起长大的,对彼此的了解自然更多。
贤妃便把方才那个蹩脚的借口又说了一遍,元治听后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有些讽刺。
贤妃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一看,元治的神情果然恢复了正常。
他并没有赶贤妃走,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嘲讽贤妃这个蹩脚的借口,而是朝大家道:“都坐吧,是朕来迟了。”
“不迟,我们也刚刚到。”
大公主道:“听纪公公说皇兄在和大臣们商量政事,莫不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贤妃看了大公主一眼,这话也只有大公主敢问。
若是她和周皇后问,那便有后宫干政之嫌了,白言作为驸马更加问不得。
提起前朝政事,元治的神情有些阴沉,“的确出了事,即便朕不说,一会儿你们回到侯府也能听见。”
白言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莫非是战事?”
他出身军侯之家,对于战事格外闵感。
一旦朝廷发生战事,相关的文书便会传遍各军门之家,以便武将们出谋划策,随时做好上战场的准备。
故而元治这么一说,白言立刻想到了战事。
元治对他的敏锐十分满意,点了点头,“西北草原部族叛乱,那个准格尔部,先帝朝时就被打散了不知所踪,如今竟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准格尔部?”
白言蹙紧眉头,想起从父辈和祖父辈口中听到过的,那些关于平定准格尔战事的故事。
当年的准格尔部可是一块硬骨头,最后朝廷能够打胜实属万幸,如今卷土重来,也不知是否还如当年一般令人心惊……
在座三个女子见着元治和白言的神情,都默默无语,心里也猜着了几分。
一定是颇为严重的事情,才能让两个男人这副神情。
元治抬起头来,看到周皇后一脸关切地望着他,连忙说话宽慰她,“你们也别着急,算不得什么。准格尔部当年的确兵强马壮,可如今是丧家之犬归来,想必战力不如当初。或许不过是西北流窜而来的残兵败将,假借准格尔部之名行事罢了。”
“若是如此……”
周皇后定了定心神,“那皇上和驸马为何都如此忧心?”
元治看了白言一眼,示意他开口解释。
白言好一会儿才会意,会意之后连忙道:“皇后娘娘误会了,臣身为将门之子,只是习惯性忧心战事罢了。毕竟只要打仗一定会有死伤,臣也舍不得那些好儿郎死在战场上。”
“是啊。”
元治接话道:“是朕吓着你们了,朕从做太子开始,再到登基,到亲政,这一路太过顺风顺水,顶大的事不过是西北干旱罢了。如今突然发生战事,朕一时有些吃惊,细想并无大碍,无妨,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