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自家人!”
世家大族之间,人多事多,嫡庶长幼的争斗本来就复杂,元五郎作为不受宠的庶出子一直没有可以说嘴的东西。
也因此他被打压得厉害,嘲讽得厉害。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转机,没想到自家婆娘如此愚蠢,居然把这事告诉了嫡母和那些嫂嫂!
“你糊涂啊!长房是袭爵的,素来可曾把咱们看在眼里?便是二房三房他们也未见得看得上咱们!如今咱们好了,他们岂有不嫉妒的?你糊涂啊,这事还没坐实你就告诉了他们,他们能不给咱们使绊子吗?!”
五夫人忙道:“是谁给咱们使绊子了,他们使了什么绊子?”
元五郎大叹了一口气,“长房的三儿都把消息传到御园里去了,你若只和几个嫂嫂说了,为什么三儿会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还能有谁?不是婆母就是大嫂!”
五夫人细想一回,“婆母虽不是你的亲娘,可她一心牵挂着咱们王府的命运,你若好了对王府也好,婆母不会故意给你使坏的。那还能有谁,一定是大嫂!”
五夫人将昨日去给恭郡王妃请安时和世子夫人拌嘴的事一说,这下对了景了,一定是世子夫人担心五房太得意影响她在府里的地位,所以指使自己的儿子去散播这话。
“这个女人心肠可真毒啊!”
元五郎气得不得了,“就为着你们女人家口角争辩的几句话,她就要毁了我的前程,也毁了恭郡王府的好机会!这个女人,我,我去跟她拼了!”
“夫君,千万不可!”
五夫人拦住了他,回头往墙上取了一把挂着装饰的木笛,“女人家的事怎么能让你去?我去找她算账!”
说罢把那木笛当成棍子似的,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元五郎站在她身后,一时有些发蒙,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追着五夫人去……
……
恭郡王府的这点乌龙,苏幼仪随便打听打听就明白个大概了。
要说怪不得恭郡王府不成器,内抖都这么厉害,怎么指望他们团结一致在外头争名声?
苏幼仪觉得好笑。
恭郡王本身也是个胸无大志的主儿,家里的儿子儿媳也是如此,这一家子也只能这么鸡毛蒜皮地闹下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必担心元五郎借着那个人情儿来向她求什么不该求的东西了,倒是省了她的麻烦。
果然,这件事后元五郎不但不敢来向苏幼仪求什么,反而让五夫人来向苏幼仪请罪。
苏幼仪听闻恭郡王府乱成一团,五夫人和世子夫人胡搏之时各自都受了一点伤,便没有见她。
“转告五夫人,让她回去好好养着吧。这事虽然泄露出去了,我也不责怪她的夫君,只是以后为人处世小心些就是了。哀家是好脾气的,若是碰着别的不好脾气的主儿,他们未必能这样轻松过去。”
多福把这话一字不差地传达出去,五夫人听见的时候一手捂着脸,喉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后虽不追究,可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瘆人?
多福瞧了一眼她捂在脸上的手,笑道:“太后还说,听说您受伤了,还是不让您进去见了,免得您丢了面子。您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养伤吧,不必再来了。”
“多谢太后关心。”
五夫人灰溜溜地上了马车离开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