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我就把她打发去伺候赵贵人了,她平日跟赵贵人形影不离,今日出事正好相救。”
周皇后笑着解释,元治却忍不住挑了挑眉,“习武的宫女少之又少,她又是母后特意精挑细选给你的,你竟舍得让给赵贵人?”
这事元治并不知情,若他知道一定会阻拦,毕竟周皇后腹中的龙胎比赵贵人的贵重多了。
那可是嫡长子。
周皇后略低了头,不好意思道:“臣妾知道如果告诉皇上,皇上一定不赞成。可臣妾想着自己月份大了,平日总是在坤宁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有什么事?反而是赵贵人,她天性活泼不喜欢闷着,她比我更需要人贴身保护。”
元治听了又是心疼又是欢喜,心疼周皇后的大度贤良,宁可自己冒风险也要保护赵贵人,同时也欢喜于关键时刻这个媛儿真的救了赵贵人。
“要不是你的大度,朕此刻说不定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赵贵人也太不当心,今日大雪,她为何还要出门玩耍?”
“皇上!”
赵贵人不知何时从偏殿跑出来,正好听见了元治的话,她立刻泪眼朦胧上前,“皇上,实在不是臣妾不当心,是有人故意要害臣妾!”
这话说得令人心惊,殿中伺候的宫人纷纷低下头。
元治看了周皇后一眼,周皇后面露为难,他朝赵贵人道:“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你今日受了惊吓,不必如此激动。”
赵贵人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福身告了坐,这才缓缓说起事情的经过。
“……当时我看到那个荷包格外不同,就想看看里头装了什么。那荷包正好是我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才伸出手,就觉得脚下极滑,整个人控制不知往地上摔。”
“幸好媛儿就站在臣妾身边,她及时拉了臣妾一把。可地上太滑了,媛儿也站不住,她只好自己垫在地上,臣妾摔在她怀里才得平安无事。”
周皇后看了旦儿一眼,旦儿上前福身道:“皇上,当时事发后,奴婢立刻就带着侍卫去了梅园封锁现场。侍卫发现赵贵人站的那个地方脚下不是雪,而是冰。”
“胡说。”
元治蹙起眉头,“这雪才下了一日,如何就成冰了?”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那块地上的冰这会儿想必还没融化,皇上若不信可以让纪公公也去看看。”
“不必了。”
元治摆摆手,旦儿是皇后的人,他信得过皇后,自然也信得过旦儿,“你只说结果便是。”
旦儿从怀中摸出一个大红色的荷包,赵贵人一看便道:“这不就是挂在树上那个荷包么?!”
她刚才受了惊吓,过后见媛儿摔断了手臂又忙着让太医诊治媛儿,倒把这个东西忘了。
要不是为了捡这个荷包,她也不会摔倒。
此刻罪魁祸首就在旦儿手中,她双手奉上给元治,“皇上瞧了这个荷包,便能知道结果。”
她既不肯明着说,一定有什么忌讳。
小纪子将那个荷包接过来,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这才交给元治,元治一看,这荷包绣工精美,怪不得赵贵人想去拿。
随手一捏,荷包里头是鼓鼓囊囊的。
他将封口的丝带解开,只见里头是一张叠得整齐的宣纸,打开一看,字迹娟秀,竟是一封疏文。
这字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元治看了周皇后一眼,待看到她眼中诧异之色,忽然想起这是谁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