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有一众人物自然不用多说,全是穿着准格尔服饰,据说近几日宫中来了几位准格尔的世子,应该就是那对夫妻。而前面来人的一男一女因面貌惊人,却是吸引足了各位的视线。好在管叔年老多经,很快反应了过来回头瞪住一群家仆,他们即刻便低下了头去,暗暗咬牙多了心。
那身穿着凤衣旗装的女子说不定是当朝的皇后,哪里是他们这一群凡夫俗子所能染眼的?
等他们来了面前,江城侯爷与江城侯世子带头,才纷纷跪了下去齐声声道:“请夫人安。”
这声响越过了大门,穿过了砖墙瓦片,周围的平民百姓都好奇了起来。再想想人家是有侍卫看护得又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各个不敢伸脖缩脑的,生怕引起人侍卫的注意与怀疑,于是纷纷隔着街道、隔着墙壁竖起了耳朵。
若是要在门口,那是谁都不敢看一眼的,也不敢竖耳亦是怕别人看他像图谋不轨的,要是突遭横祸便是不值当的。
于是经过江城侯府门外的人被那请安吓了一大跳却也是抖了抖,不敢抬头,死死盯着鞋底装作听不见这请安的声响。
苏幼仪望着眼前的老者、中年夫妇以前后边一干奴仆不由失笑。
等身后的大门合了起来,隔开了附近偷偷竖起的耳朵与平民议论纷纷的嘈杂,她才轻声道:“这是做什么如此大阵仗?全都起来吧。”
“多谢夫人。”语罢,众人才纷纷起身。
“臣多谢夫人,还是夫人宅心仁厚。”
江城侯爷给身边的管叔扶了起来,满脸笑呵呵的,待近看了苏幼仪的脸才是诧异,怎么感觉太后娘娘好像又年轻了一些?难不成老眼昏花了?想着,他便下意识的眨了眨眼一脸不解。
而家仆们低着头不敢抬起,但是听着老侯爷的意思怕是猜想得没错了,的确是当今宫中的周皇后了。
苏幼仪看着好笑,也能瞧出他心中所想,不由无奈了去:“哀家也没什么好仁厚的,今日不过是来瞅瞅亲家罢了,能有什么其他意思?你们也便不需要这般多礼可懂得了?”
“诶、诶、好,是这般的道理,是老臣多礼了。”
说着他又要拜了下来,好在大公主与白言心有灵犀,同时越过苏幼仪上手给扶住了。
江城侯世子见了怕苏幼仪不悦连忙道:“言儿,无礼!”
白言也正是在担心自己的“岳母”是否会说他无礼唐突,可又见不得自己年老的祖父这般,不禁犹豫起来。
他默了片刻,正欲说话替江城侯爷下拜却听大公主道:“祖父、公爹,你们无需这般多礼,母后也说了她只是来见见她的亲家。今日便是一家人来见,不用这般客客气气的。时不时就下跪行礼,这样多生分?是我想着让母后来坐坐,如此这般客气拘谨岂不是我的错了?要怪也是怪我不知分寸了。”
她又笑了笑,“还请长辈们不必怪罪白言,夫君也是一片孝心舍不得祖父下跪的。”
这一番话说得漂亮,在苏幼仪面前也不曾生疏,都是“公爹”、“祖父”得喊着,这左一句“亲家”右一句“夫君”的,却不见苏幼仪脸上有任何不屑,反而带着淡淡笑意。直直说明了她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