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不远处追着他们的打手听到这骂声也纷纷傻眼,停下了脚步来跟着一堆百姓驻足围观,还暂时是不敢上前。
“嘿你个小蹄子——”那胖子自知理亏,被丫头骂的一阵接不上话,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强吐出一句不清晰的话。
见着周边的百姓越来越多,他又不想没了脸面便在原地绕一圈朝百姓们大喊:“都瞧一瞧看一看,这里有一对母女撞了人还不认账理直气壮的啊!实在是蛮不讲理!”
其玛紧紧地抱着小卓娅,已经没心情看身后的人了,被那只胖子一说脸都憋红了,但是周边人群越来越多她又不想过于引人注目便是不敢说话只能呆在那边,脚下着急,不断想着无名的叮嘱想着完了。
其实无名那日的意思是担心引起李韫的注意,他自己有事在身不可能常常守着其玛二人,要是趁机不注意将其玛母女又抓了走他可就没这么容易找到了,也很容易打草惊蛇。
可是其玛误解的意思却是不要让黎民百姓发现她是准格尔人,她以为如今的准格尔与朝廷关系依旧紧张,要是大家知道这里混迹着一个异族女人怕是会引起慌乱的。
她哪里能听来因着保烈与白言关系那般好的,又因敏嫔在皇宫中算是个居于周皇后之下的宠妃了,肚子里还怀着龙嗣,在这京城没人会真摆明面上的鄙夷准格尔。毕竟人家也算是一王公贵族,不是这一堆堆的百姓能鄙视得起得。
正因为她不知道,见百姓全都围过来形成一股肉墙,因此她很是紧张担心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就是在这时,那些个打手才反应过来,纷纷冲到其玛的跟前将她围了住。后者一惊,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惶恐的神色在面纱下环望着面前的一众人物。
那为首的打手朝对面的胖子拱手,将他拉到了一边儿说道:“这位公子请勿恼。”
那胖子见他们个个手拿木棍,似乎一副凶相心中难免一吓,可见他又彬彬有礼,不由怀疑对方的主子指不定是个哪个官家人物,于是不敢放肆也不肯就这么没皮没脸的掉了脸面于是试探性的问:“你哪位啊?”
好歹是李韫的家仆,做事也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我们乃是国子监祭酒李大人家的。这是我们家一位远方亲戚,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给您添乱了。”
国子监祭酒不是什么大官,但到底是官。
哪怕家中殷实,官字开头便得让步,他们吃的是公家饭,而自己再有钱吃得也是平民百姓的米粒,是万万惹不起官场人物的。这一点,胖子再不讲理也是深知的。
既然国子监祭酒是文官,那胖子也就别别扭扭的做了一个读书人的仪态更没谈哪里不服气的了,那手势看得那群打手想笑又不能笑,死死憋着在心中。
“既然是李大人家的,想来也是头回到京城,倒是我一个大男人鲁莽了给你们见笑了去,在此便请替我给李大人赔罪了。”
那打手笑道:“客气了,我们大人懂得礼不会不知分寸的。”
口口声声都是李韫,说起来还是看不起其玛母女的。
其玛本是不动声色不知这群打手意欲何为,距离太远她听不到那两人的对话,等见那个胖子转身离开,而那打手却朝自己走来的时候便心中暗道不好。
果真,下一秒那个打手走来,不似方才对着胖子的客气,手一挥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