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是能够通晓的,以近来驸马的谨言以及乌拉尔氏的性情,她能肯定世子不是会起异心的人物。
但凡事讲究证据,证据确凿便说明此事当真,那么如果不是保烈私下授意,区区手下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换句话说如果真有这件事,那便十之八 九是保烈默认的。
再说白言,一边儿世子府犯错一边儿白言谨言说的都是好话,那么二者勾结的可能大之又大,再不也是白言有可能被收入囊中。
都不是什么好事。
正在这时,元治暗了暗眼色说出了更为惊人的话:“几位大臣的奏章里还说,怀疑鄂麦收买百姓刺杀母后。”
“什么?!”周皇后一惊,从椅子上“腾”的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是死罪啊怎么会!”
元治见她那般晓得她的心情一定和自己刚看到奏折时是一样的,便站起身去将她扶着坐下:“你先不要紧张,朕也知这不是小事。”
“皇上!”她看起来真是被吓得不清忙不迭地拽住了元治的袖子,有些失态,只是后者当然是理解的,“母后如何??”
元治听她这般问很是欣慰,安抚她道:“你放心,朕派人去看,一切安好。要真有这件事没告诉朕便意欲母后是不想闹大,朕也就偷偷派遣人去查探没有任何异样。”
周皇后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纠结:“这事儿,该不会也有证据吧?”
“不、倒是证据不全。”她刚暗道幸好又听元治说道,“只说了是怀疑,说是在民间意外听许多百姓说起的倒是没证据。”
周皇后有些愤愤道:“没证据的事儿也敢胡说!这些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没了脑子了?”
元治点头道:“是,朕也是觉得这些人有些为母后太过于请命的姿态了。只是,无风不起浪,如今这个传言已经渗入大街小巷,平民百姓都在议论不得不重视起来。”
说罢他冷笑,“倒真把朕当做傻子一般,好像他们通晓了一切。”
周皇后小心问道:“皇上也觉得这是李韫杜 撰的而后蛊惑了他人?”
“没错,他既能搜罗这么一箩筐的证据说明是做足了准备,他与准格尔怎么着算是有仇但也不能拿母后的事儿作玩笑,关乎母后就必须谨慎。朕已经派了人出去一切得等人回来才能确定。”
元治又转了转眼珠,“只是其他同保烈没有过节的、与李韫不曾私交的大臣也纷纷是说听百姓流传的,到底不能确认是李韫勾结了那些个人。”
她怎么也想不懂摇了摇头:“年关将近,偏偏又是搞出这么些事儿。”她又瞄了眼元治道,“可是臣妾有些许话想说,还请皇上恕罪。”
元治拍了拍她的手:“你但说无妨,何必与我吞吞吐吐的。”
她想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世子夫人曾到宫里来照顾敏嫔,不是臣妾偏私,只是臣妾看她的为人以及从她嘴中听来的保烈都不像是前朝大臣上书所说的那样。还有白言的品性你我以及大妹妹都是信得过去的,他说好便百之八十是好的,更何况哪怕保烈真有异心怎么会傻到用自己军中机密来做这个求取牺牲?”
她又看了眼元治,瞅不出他的神色是悲是喜,只得起来行了行礼,“臣妾不过是妇道人家说的话不能万万当真,如若皇上信得过臣妾,臣妾只能说直觉上另有隐情。”
元治点头:“朕明白。”
“皇上,要是保烈世子的这些个事都是真的您该如何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