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治替她紧绑住了衣带,见小雪都落在她的发丝上远看像是染白了去,便伸手为她理了理青丝,拍开了一阵子的雪迹。
他边笑道:“皇后你瞧,我们这像不像是共白头?”
周皇后见他的头上也顶了些许雪花,便笑了笑笃定道:“嗯!”
她瞅了瞅里边又说道:“走吧,我们到里头去,今天这般皇上要是病了我可没得给母后交代。”她嗔怪的看一眼元治,便伸手拉着他朝里头一块儿走去。
边是走动之时,元治从他的方位瞧了瞧周皇后,正是能见她的睫毛之长翘,犹豫了一会儿道:“皇后,今后就算是生我的气也万不能将我拒之不见——可好?”
听到这话,周皇后吃了一惊,再听他这般口气,不觉心中惭愧,泛起了酸水:“皇上,我哪里是在气你,我怎么会气你?”她暗自摇了摇头,思量着这次这般对他是不是当真委屈了。
“既然不是这般,你为何不见我?”
“皇上。”她停下脚步,复又转向他认真道:“我不是因为气你才不见你。”
元治皱眉思量不清楚,问道:“那是为什么?”
她叹了口气:“我是在气自己,敏妹妹的事情我自然不是幕后主使,这我行的端坐的直。可不能否认,我确确实实是有失职之罪,这般自责之下我万万不敢承受皇上的恩泽。”
她看向宫墙之外,眼神涣散,“这后宫的女人们,谁不是为皇上而活?敏妹妹拼了命的为皇上诞下皇子,却得知曾为奸人所害,不论为谁我难辞其咎理应存有自责之心,否则我如何能向敏妹妹交代?”
她将眼神转回元治的身上,笑意尽显,“不过好在,敏妹妹心胸宽广,她不曾怪我,倒使我宽心了些。”
这可让元治难受了去,使她放下心结的原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嫔妃,话说后宫纷争不应颇多的吗?怎么到他这里反而不一样了,好像他像是多余的。
他有些吃味的牵着周皇后的手朝前走去,良久突然吐出一句:“皇后就不想我吗?”
她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间说起这话,后知后觉过后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故作淡定道:“皇上难不成不知道我思你吗?”
元治细细品味,刚巧要欢喜起来,肚子却突然传来一声怪响。二人具是一诧,脚步停了下来,纷纷将视线转入他的肚子上。
待周皇后偷瞄一眼元治,与他视线齐齐对上二人皆是尴尬了一阵,特别是元治咳了两声,头撇向了别处,耳根子微微泛起红来很是不好意思。
周皇后悄悄发笑:“皇上没用晚膳?小纪子怎么伺候的?”
这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接,本是命小纪子去煮碗小米粥来,可是熬粥需要时间终究是让他耐不住的,还不等好便自己跑来了坤宁宫。
小纪子见他那般也不知当不当上,最终还是觉得皇后重要一点,便没催他用膳,跟着一道来了。
好在周皇后也没得等看笑话,只道,“皇上想吃什么?臣妾给您做。”
元治想都不想几乎是脱口而出:“五色汤圆儿。”
她听罢瞥了他一眼:“清早吃汤圆不易消化,因此臣妾早上就给您煮了一些,如今膳房还有。但是熬汤圆也需要时间,皇上能等吗?”
“能。”说罢又补了一句,“那你先给我下碗面。”
周皇后瞧他像个孩子不由觉得好笑,拿着手帕掩在嘴角边轻笑起来。
原来有时候的和好不需什么准备,亦是不需一桌山珍海味,反而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碗汤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