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鄂麦又问,“皇上可有说我们何时进宫?”
保烈望了望门外的天接道:“再过一会儿便能进宫了,这个时辰皇上只怕还未上朝。”
其玛刚巧想了一件事便问道:“我可需要跟着一块儿去否?”
“不必。”乌拉尔氏道,“其实也不需要你去做什么证,我已经与太后娘娘提过了,近来你们都是住在外头,肯定吃住都不算好。因此如今我便命人替你们收拾了一间房出来,你带着孩子过去看看、整理片刻便是。”
她一听有些惊喜,忙不迭的站了起来朝她鞠躬行礼:“多谢夫人 体谅。”
“哎呦,这么客气做什么,都是一些小事儿罢了。”
她走了下来扶其玛起身以示诚心,“吃的穿的有什么缺的告诉下人就是,会有人帮你们整好来。不管是在准格尔还是在这里,都只有我一个女人家,都好久没认真准备了,有缺一定要说千万别客气啊!”
随后便是男人与男人谈着正事,女人又与女人家聊着八卦。
……
早朝时分,众人都同同好奇起来,只因上首坐得的除了元治,竟还有苏幼仪垂帘听政???
全朝堂的人面面相看,也都没人听说过苏幼仪居然进宫了?她不是都退居御园,不再过问朝政了吗?如今怎么又坐在上方甚至是垂帘听政了?
除了苏志明与恭亲王。
虽说不解,但也没见元治要主动提起,面色也并未有所改变,看起来的意思是已经有所准备了,那为何他们竟没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儿?可既然皇上都神色坦然,他们自然没有资格过问。
因此眼下,他们只是像往常那般启奏,没有其他异样,也未见苏幼仪有何指教,不由心中便秉着一番好奇。
“众爱卿可还有要启奏的?”元治在上方慵懒问道。
下方的大臣有些面面相觑,或是看看他人,有些则是就盯着自己的鞋尖并不言语。
一般这种时候便有太监高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可是今日却是没有。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元治开口说话,“看来是没有了?既如此方才爱卿们的提议先放一旁,现下朕有事要说。”
众人不解,抬头去看他,又听他说道,“带上来!”
这显然不是对他们所说的,于是他们的目光便一个接一个的向后看去,只见门外一个跌跌撞撞,脚步踉跄的苍发老者手拷枷锁,脚拖铁链狼狈的给身后的人赶了上来。
他满头白发一团糟乱的挡在面前,还低着头只看着自己的脚不敢抬头,身形佝偻,不少人瞧着有些眼熟却因看不清脸,如何也认不出来那是谁。
只见他步履蹒跚的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大殿的最前端,不敢看周围只自顾自的跪下来朝上者跪下一叩头:“罪臣,叩见皇上。”
他闷着嗓音,让人又是听不出来这般苍老是谁,若有猜出来的人则是猛吸一口凉气简直是不敢相信,亦是纷纷猜测元治的用意。
李韫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不论怎么说他都是一个心高气傲的读书人,万万没想到元治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直让他在他们上早朝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一步一步走来,看样子是打算当堂审讯。
这让他怎么有脸??于是脸更是深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