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霞儿竟然还守在门前,不由就是惊讶起来,一时说道:“哀家,一时醒来了——倒是你,不该去歇着了,换小宫女来就是了,怎么还在这里睡过去了?”
霞儿一如既往,憨憨的笑了一声说道:“奴婢怕娘娘突然间的吩咐,故守着门呢。或是那小宫女偷了懒还不曾来,奴婢便也不敢离开,一时间的发冷便是抱臂依着红柱睡过去了。”
这大冷的天,外头的雪还在纷纷扰扰下着,她竟然就这么坐在门前,也不怕一会儿冻着了。霞儿是有点憨傻,也是一条筋的,不过却忠诚护住,但凡涉及自己的就没有一丝懈怠。
苏幼仪心底下欣慰,便悄然在心中夸赞了她一番,明面上是不能讲的,免得她一时骄傲起来大意了,又是闯下大祸,马虎也就是她的性子了。
正是想着,霞儿已经是回归了正题,连忙询问道,“娘娘,这大冷的天,夜又是这般深了,您可是有什么吩咐没有?要否叫奴婢去做的?”
“哀家——”
她想了一想,原本就是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一下回想起来的,匆匆忙忙的一时激动,叫她现在冷静下来,脑袋有些许迷瞪起来,才是一阵眩晕的。
这么被霞儿一说,也不知道季玉深是睡了没有,毕竟是这么晚了,但是心底的声音还是喊她出去看看。也不知道怎么的,大晚上却就是想去季玉深那里瞧一瞧,一点都是不安分的。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说道,“哀家恍然想起有些事儿忘记与季先生交代,便是想去一趟他的院子。你既还没歇下就陪着走一趟吧,夜路又是下着雪的哀家不大方便。”
“啊???”霞儿的困倦一下子被寒风吹散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道,“娘娘,都这个时辰了,季先生怕也就是睡了,不若咱们明日一早再过去瞧瞧吧?”
可是她却很是笃定的摇了摇头,表示着是多少的不乐意道:“不成,这事儿有些许重要,定然要过去走一趟,若是他睡了也罢,若是没睡呢?”
这么重要的事儿,您怎么敢忘呀?霞儿有些无奈,瞧着漫天大雪与黑漆漆的路不知道多少无奈。不过主子发话,哪有拒绝的道理,即便是鬼门关也得陪着走一趟的。
于是她便是老老实实道:“那奴婢为娘娘更衣罢?”
“不必了,哀家不觉得冷,这般走就是了。”她很确定的说道,没有任何的客气之意,只是由心的说话。
可是,这怎么能由心?霞儿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只见到她身着单薄的鹅黄寝衣,外头很是随便的披着一件披风罢了,看起来并不厚实。
发上也就是用一根翠花簪子挽着小小发髻,脚上趿拉着一双小小绣鞋,一瞧就是会被大雪给埋掉的,就这样走出去定然会感染风寒的!
因此,她连忙就是对着苏幼仪说道:“万万不可啊娘娘!瞧瞧这漫天大雪的,若是叫您感染了风寒,奴婢一万个头都不够谢罪的!”
“胡咧咧什么?”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俗语,说得很是顺畅,配上那一记白眼,将情绪演绎得很是诚恳,“哀家身子骨好着呢,这不是觉得不冷吗?若是套了一身一身的也麻烦,叫人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