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66节</h1>
而且,朱善人除去在百姓心中颇有地位,与朝中的官员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那十二位天仙似的女儿,虽没有直接嫁入高门官宅,但却凭着那十二位女婿,与朝中半数一品大臣有来往。
再加上银钱开道,朱善人在京中看似不显,实则在京中根基极深。
说句不好听的,在京城朱善人说一句话,指不定比北王还要好用。
如若北王无意大位,那么处理一个朱善人也就处理了,左右北王张狂惯了,他也不指着朝廷国库过活,朝中的大臣对他就是有多再多不满,也卡不住他分毫,可是……
北王现今的目标是那个位置,要坐上那个位置,凭兵权可以做到,但要坐稳那个位置,还得要朝臣的支持。
北王是君,他只需要办大事即可,作为臣子,王梓钰便要为北王扫清这些障碍。
王梓钰自知在场的各个都是人精,有些话不必说得太透,点到即止即可,“事情就是这样了,后续的事情就劳烦各位大人了。”
王梓钰起身,客气的朝众人拱了拱手,六部尚书年纪比王梓钰大,但王梓钰简在帝心,又是他们的上峰,六人自是不敢坐着受礼,一个个连忙起身回礼,只是礼回到一半,又听到王梓钰说:“对了,有一事忘了告诉各位大人。陛下病重,平王至孝,在宫中为陛下侍疾,这几天都在宫里没有出去过。”
王梓钰说到这里,顿了又一下,又笑着补了一句,“众位大人,可要记住了!”
六部尚书听到平王进宫侍疾,本就不解,王梓钰最后补的那一句,更叫六部尚书心生疑虑,六部尚书自知问王梓钰问不出什么来,嘴上连连应下,一转身就吩咐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王梓钰这人从不说无用的话,做无用的事,王梓钰特意交待平王的事,必有深意。
金玉楼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六部尚书派人一打听,就知道了七七八八,六人顿时面面相觑,一脸的不敢置信。
礼部尚书的手直哆嗦,气得不轻,“这,这……真是!堂堂男子汉,怎可用这种下作的妇人手段!”平王太叫人失望了。
“陛下对北王,着实是偏心。”吏部尚书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要笑不笑的开口。
“当年的平王也是一员猛将,行事大气有血性。京中的繁华果然会磨掉男儿的志气,难怪北王宁可驻守黑雾森林,也不肯回京。”兵部尚书一阵叹息,心里却想着给北王提个建议,将东林各驻地的兵马轮流派往黑雾森林,拿黑雾森林来练兵。
不然,常年不上战场,那些兵就会跟平王一样,被繁华、和平的假象消磨掉志气。一旦遇到战事,就会向一年前那般,在西凤三国的联军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刑部、户部和工部的尚书相似一眼,三人俱是摇头叹息,也不知是为北王叹息,还是在为平王叹息。
但不管是为谁,三人都知道,平王与大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不说平王有没有那个实力,就说金玉楼一事,普通百姓不知真假,他们这些官员还不知吗?
平王在金玉楼出了那么大的糗,要是坐上皇位,他们这些知晓帝王糗事的人,还能有活路吗?
就算平王大度的放过他们,他们也不会信。
平王,还是别坐上那个位置的好!
六部尚书知晓了平王的事,瞬间就在心中做出了选择,六人也不再衙门久留,当即就找借口回家,召来家中得用之人,让人将自家与朱家的关系撕撸开来。
“让人把那朱家女关起来,她的身份来历有问题,切不可让她离府半步。”原先不是没有人怀疑,朱善人长得其貌不扬,怎么就生了十二个貌若天仙的女儿?
只是先前被金钱和利益蒙住了双眼,想着朱家没有男丁,一介妇人也成不了什么事,便没有往深处想。
今日王梓钰一提起,六部尚书便立刻想到了个中的问题,有反应快的,当即就将朱家女控制住,没有反应过来的,则是叮嘱家人不得为朱家出面。
六部尚书齐齐动作,哪怕动静再小,也瞒不过有心人。
萧家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不过他们就算得到的消息再及时,与处在权利中心的王梓钰、王家相比,也晚了许久,便是想要卖北王一个好也来不及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萧家主得知北王带人围了朱善人家,已是两个时辰后,便是平王在金玉楼受辱的事,也是将将才呈到萧家主面前。
“大人,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萧家的谋士,看着面容苍老的萧家主,心里一沉。
萧家是真的不行了,连这么紧要的消息,也是现在才知道,可见萧家早离权利中心不是一般的远。
萧家主张了张嘴,叹了一声:“我们做什么都是错,有景安在军中,萧家……总有起复的一日。”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北王回京意义不凡,他不是没有想过,借机卖北王一个好,攀上北王那艘大船,可他更清楚,他们萧家没有机会。
北王何其骄傲,当初北王主动向萧家示好,他不看好北王,虽没有严词拒绝,但彼此之间也有裂痕了,现在……
北王不缺一个即将走向衰败的萧家,便是他把整个萧家奉到北王面前,北王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景安,希望景安能有一个好的发展,希望萧家还有再崛起的机会。
看着窗户渐黑的天色,想到曾经失去的机会,萧家主心里越发的苦涩……
第1358章 报仇,杀人更厉害
在京中各方势力,得知北王回京的第二天做了什么时,北王已将禁军把朱家上下,包括下人一起关了起来,并且亲自提审朱善人。
朱善人被绑在刑架上,刑架正对面摆了一张桌椅,桌子上放着一壶茶。北王走进刑房,在椅子上坐下,手指在桌上轻敲一下,身后的侍卫就上前,为北王倒水。
朱善人被人剥得精光,只留一个裤衩,双手被绑在刑架上,双腿悬空,手腕勒得在滴血,可他却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闭着眼,直到北王进来,他才抬了抬眼皮,冷笑,“北天骄,我们又见面了!”
“这么称呼本王,看样子你也是不周山的旧人。”北王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抬眸打量了朱善人一眼。
这也是北王把朱善人带来至今,第一次正眼看他,然而……
北王的眼中只有陌生。
他确实,他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你是谁?”
当年跟他一起的那批人,他或多或少都见过,而见过他就记得,这位朱善人他真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