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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1 / 1)

慕宅。

爱璃的计画失败了,雪没有真正被糟蹋,森也迅速就带走了她。

她来回走来走去,愤怒的拿起桌上的花瓶用力往下摔。

『啪啦!』

花瓶碎掉了,巨响让所有人惊觉,爱璃真的生气了,但没有一个人敢向前与爱璃搭话。

玻璃碎片喷洒到周围,割到了爱璃的脸,她的脸涌出了鲜血,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痛楚,表情异常恐怖。

「小姐,您还好吗?」

那位管家上前询问爱璃。

「是你对吧?是你告诉森雪的房间吧?你到底是谁?我不记得有你这个人,你到底是谁?!」

爱璃发了疯似的扯下管家的面具,她惊了,是她从来没看过的陌生脸孔。

「你是谁?」

爱璃看到他的表情,感到有些害怕,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心情,但就在看到他的脸时,她感到异常恐惧。

他似笑非笑,眼神直视着爱璃,感觉没有灵魂,又显的犀利般,瞪着爱璃。

「我是燁管家,竟然被拆穿了身份,那我该走了,先告辞了,将来会再相见的,慕璃小姐。」

燁管家离开了,爱璃还留在原地,还处于他威严的恐惧下。

回神过来,他早已离开,她愤怒的说着。

「x!一个一个的,都这么随心所欲!没有一个人是能配合我的!x!我改变想法了,我要让她死!我要杀了她!我要让她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爱璃发疯似的大笑,不对,她早已发疯了,彻底的疯了,比任何人还疯,根本是个怪物。

医院。时间已傍晚。

柚莉在家中时,医院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妈妈病危的事,她当时包包都没拿,直接衝来了医院。

她一人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右侧是正在手术当中的大门,大门上的手术灯亮着,代表柚莉妈妈正在手术中。

她神色紧张,紧咬嘴唇,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她知道现在不能哭,因为知道就算哭了妈妈也不可能会好起来。

她不像以往一样胡思乱想,反而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清空,不要想过多的事情,不能想负面的事情,不想美好的事情,因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想这些,她只能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几分鐘过后,她听到脚步的声响,抬头一看,是亚夜与柚?来了。

她站起身,在看到亚夜的那一刻,她安心下来了,但也让她忍住的泪水瞬间涌出来。

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许多想法瞬间浮现出来,此时,亚夜到达柚莉的面前,她哽咽的说着。

「妈妈…妈妈她…会不会就这样…我…我好害怕…我害怕妈妈就这样离开…我以为…我已经整理好心情了…但是…但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接受妈妈的死…!我好害怕…夜…我…我真的…」

突然,亚夜抱住了她,不希望柚莉哭泣的他,感到非常心疼。

柚莉意识到被他抱在怀里,但害怕的心情却无法消退。

「别担心,没事的。」

亚夜只说出了这短短一句话,因为他知道,就算说了再多的话,也不能消除柚莉那份恐惧。

那不如就静静抱着她,让她慢慢平静下来,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陪在她身边。

柚莉听到亚夜的话,与被抱在怀中的温暖,那份恐惧被冲淡了一些,从大哭渐渐变为抽泣。

她紧抓着亚夜的衣服,哭了好久好久,他的上衣都被柚莉的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但亚夜不在乎,他只在乎柚莉的心情如何,不捨的抱紧她,吻向了她的额头。

柚?也不好多说什么,站在一旁等待着柚莉恢復平静。

终于,柚莉停止了哭泣,她瞬间想到了什么,迅速推开亚夜。

「对了,小雪雪,小雪雪怎么样了,把她救出来了吗?!」

柚莉抬起头,紧张的看向亚夜。

「放心,森已经把她救出来了,她现在安全回家了。」

「真…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夜。」

柚莉灿烂的笑容完全不像是刚哭过的样子,她紧紧抱住亚夜,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学…学姊…」

她察觉到亚夜的异状,立刻放开了他,不好意思的说着。

「哈哈哈…抱歉。」

她尷尬笑了笑。

亚夜看到她精力充沛的样子,感到有些欣慰,露出温柔的笑顏说着。

「没事。」

「小莉!」

突然,亚夜后方有着浑厚的男声,柚莉探头一看,竟发现是自己熟悉的人。

「爸爸?!」

柚莉跑到他面前,满脸惊讶又惊喜的神情看着。

他是柚莉与柚?的爸爸,长相与柚?十分相似,多了些老实和谐的感觉。

似乎是在公司听到自己老婆病危的通知,急匆匆就赶来了医院,西装与公事包都还穿戴在身上。

「小莉,小?,妈妈怎么样了?」

他神色紧张的看向柚莉柚?两人。

「妈妈…还在动手术,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形。」

柚莉表情有些凝重,此时,柚?走向前说着。

「爸,你怎么会来。」

「你妈妈都动手术了我当然要来啊。」

「那平常妈妈住院,柚莉一人在家时,你怎么没想过陪陪她们?」

柚?面无表情的说着,空气逐渐凝重。

「呃…那个,爸爸,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亚夜,是…我的男朋友。」

柚莉赶紧转移话题,走到亚夜身旁,有些害羞的说着。

「她是你男友?小小年纪就交男友了啊你。」

柚莉爸爸笑笑的,戏弄着柚莉。

「你好啊,我是他们的爸爸,你没欺负我们家小莉吧?」

他伸手向亚夜握手,笑笑的说着。

「您好,我会更加爱护柚莉的,请您不用担心。」

亚夜握向他的手,表情真诚又耿直,说出的话让柚莉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好!我相信你。」

他豪迈笑了下,用力拍向亚夜的肩膀。

「小?,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做法,但我必须赚钱养家,才能支付你妈妈的医药费,抱歉…小莉,你一人在家很孤单吧?再等我一阵子,只要我升迁就不用出差了,到那时我一定会天天在家陪你。」

他轻轻摸着柚莉的头,和谐的笑容就连柚?都无法抵抗。

「我知道,爸爸,我相信你。」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柚莉露出笑容说着。

柚?冷眼看向他,面无表情的说着。

虽然柚?并不喜欢他因为要升迁进而放弃与家人生活,但每次看到他的笑容,就会无法抵挡,没办法生起气来向他大骂。

「请问你们是柚女士的家属吗?」

此时,手术门开啟,医师走了出来向他们说着。

「对,我们三人都是,请问她怎么样了?」

柚莉爸爸面带严肃说着。

「手术很成功,刚好有合适的骨髓,所以三个月后就能出院了,这期间好好休息恢復就行了。」

医师讲完话立刻走回手术室,把麻醉未退的柚莉妈妈送去病房。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四人都松了一口气,面带笑容的说着。

柚莉眼角流下了一滴泪,那是喜悦的眼泪。

她本以为妈妈会就这样离开,就算没有也以为一年后会去世,但幸运的是有合适的骨髓,她想着,如果找到捐赠的那个人,她一定要向那个人报恩。

别墅。隔天清晨。

森整夜都在照顾着雪,看到她身上被扯烂的上衣,感到非常自责。

他为何没有早点到达她身边,为何没有保护好她,为何会让她遭受这些痛苦。

他握紧她的手,只希望她能早点醒来,叫着他的名字。

他表情有些落寞,再继续待在她身边也不是办法,他想着,她醒来一定会肚子饿,趁这时间去做她爱吃的蛋饼,她一定会很高兴。

他起身走到门口,馀光瞄到桌子上的一份资料,他预感那可能是重要资料,好奇的他走到桌子前,拿起资料。

「这是…我的资料?」

他惊了,没想到会是自己的资料,会是雪调查的吗?

但是雪并没有那些人脉,也不可能会自己调查,更加不相信她会调查自己。

难道这是谁给她的吗?

他觉得很有机率是这个可能,翻到最后,有一份新闻,他看完那份新闻。

突然,资料掉到地上,身体颤抖着,神色惊恐的说着。

「这是…谁写的新闻?!」

他不可置信,为何有这份新闻,又是谁写的?

雪看完后有什么感想,她之前躲着他就是因为这份新闻吗?

他想不通,这新闻不可能会出现,也不可能会写成这样,更不可能查的出来,因为他,根本没杀害自己的父亲。

「森…?」

此时,雪醒来了,她看到森的后背,疑惑着他在干嘛,但瞬间,她看到地上的那份资料,她明白了,森已经知道了。

「呃…森,你看了…那份资料?」

她紧张等着他开口。

「你先换身衣服吧,这问题我等等再回答你。」

他把地上的资料拿起放回桌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声音没有异常,也看不到脸,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看了有什么感想。

雪苦恼着,换了身衣服。

森走去厨房做了些蛋饼,脑中没有任何想法。

她默默的走去饭桌前坐着,看到森端来蛋饼,尷尬的笑了笑说着。

「是蛋饼欸!好像很好吃,哈哈…」

森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表情,静静的坐在雪的对方位置,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状态。

她吃着蛋饼,不敢直视森的脸,生怕他表现出自己不想看到的表情。

她流下几滴冷汗,思考着森到底什么时候要讲话,蛋饼都已经吃完了,再沉默下去都快发疯了。

「雪,那是谁给你的?」

终于,森开口了。

「呃…我…」

她看向森的脸,是平常的样子,是她认识的那个森,虽然面无表情,但感受的到他的眼神是暖的。

她犹豫了,如果说出是柚?给的,森绝对会揍柚?一顿,毕竟随便调查人家真的不是件好事。

「是柚?吧?」

森不以为然的说着。

雪认识的人不多,能调查到这种事的,除了亚尔就是柚?,但雪跟亚尔不熟,而且亚尔只忠心于冰,他对于其他事根本不在乎,所以能想到的人只有柚?。

她惊了,但瞬间冷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森很聪明,就算不讲也会知道是谁给的。

「抱歉。」

雪低着头。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擅自看了里面的内容,明知道是你的隐私,但还是因为好奇心看了下去。」

「我没有怪你,所以你不用道歉。」

「可是…」

雪抬起头看向森,发现他正在笑着,温柔的笑着,没有一丝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多了一些温暖的感情。

「雪,你相信那新闻吗?」

「我一开始确实有些怀疑,但是我想要相信你。」

雪真诚的表情,让森感觉到她信任着自己,之前的担心瞬间放下了。

他笑了下说着。

「是吗?我跟你说说我以前的故事吧?如果是雪的话我愿意讲。」

森开始讲起了过去的事,以一种说故事的心态说着。

六年前,森还住在屋雨眷村。

当时,森与家人每天都过的非常快乐。

爸爸吴雨是普通上班族,妈妈是家庭主妇,妹妹露娜与身为哥哥的森,组成的四人家庭。

他们一如往常的,爸爸上班,妈妈做家务,森与露娜上学,回家吃饭睡觉,每天每天都是这种和平日子。

但某天,森察觉到爸爸的异样,平时根本不喝酒的他,在今天吃饭时却喝起了酒,看起来有些狼狈。

妈妈也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老公,你没事吧?讨厌喝酒的你怎么突然喝起酒来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喝而已。」

爸爸拿起酒就是狂灌,让一旁看着的妈妈非常担心。

吃完饭,森与露娜回房,趁孩子不在时两人单独聊着。

「老公,发生什么事了吗?」

妈妈安抚着爸爸的情绪,只见爸爸有些犹豫,沉默了一阵子后才开口。

「我被骗钱了。」

「你说什么?!」

妈妈惊了,她从没想过老公会被骗钱,这么脚踏实地的人又是因为什么被骗钱。

「我原以为对方的合约没问题,结果没料到是一种障眼法,我必须把钱给他,否则我就会被开除。」

「那…要给多少?」

她有些紧张。

「一百万。」

「什…什么?!这钱我们根本付不出来,该怎么办?!」

她非常惊讶,家里的存款也才十万,向亲戚朋友借钱,也不可能凑到一百万。

「期限呢?期限什么时候。」

「一个礼拜,他说一个礼拜如果付不出来,就必须开除我,不然会造成公司倒闭。」

「一个礼拜…这时间也太紧凑,那被开除之后会怎么样…?」

「他会持续向我要钱,如果我继续付不出来…」

他犹豫了,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他说不出口,对方会杀了自己。

如果还是付不出来,全家人都会被杀,他没办法对老婆说,生怕她以非法道路去凑钱,也不希望她为了自己这么做。

「对不起…对不起…」

他只能道歉,后悔的道歉,但道歉始终不会让事情变好,但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道歉。

她抱住了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可以做的就只有陪在他身边,以及尽力帮忙凑钱。

除了他们两人知道这件事外,还有一人正在门外偷听着,那就是森,他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装作不知情。

隔天,爸爸一如往常的去上班,森与露娜去上学,妈妈向亲戚与朋友借钱。

她的亲戚朋友少之又少,能借到的不多,全部借完加起来也只借到五万,她非常不甘,这点钱完全帮不上老公。

她想过去工作,但现在去根本来不及,地下钱庄借钱又太冒险,其他途径借钱也不见得好,她完全想不到,想不到任何方法。

爸爸向公司所有人借钱,但几乎没人愿意借给他,原因基本上都只有一个。

「这是你自己犯的过错,就自己承担,别把我们也拖下水。」

所有人都对着他这样说,眼神全是鄙视,让他内心非常不好受。

他想过向哥哥吴冽借钱,但已经跟哥哥约定好不再打扰对方,也必须当作对方不存在,因为对方的存在本身就会造成一些影响,嫉妒对方的生活,曾经是如此,但至从没再联络后就不再羡慕。

也因为自尊心作祟,身为平民的弟弟却要向有钱人,甚至是王位继承人的他借钱,这让他非常不甘心。

日復一日就这样过去了,始终凑不到一百万。

爸爸变本加厉的狂喝酒,几乎是自暴自弃的状态,这让妈妈非常担心他的身体,也生怕他精神状态变的暴躁。

终于,妈妈担心的日子还是来了。

爸爸被开除了,凑不了钱,使他完全的自暴自弃,他想着,根本就凑不到所有钱,那乾脆就等死吧。

妈妈看不下去他的死样子,整天借酒消愁,也不想些办法,她不耐烦的说着。

「你别这样,一定还有办法能凑到钱,再坚持一下,别喝了。」

她拿走桌上的酒瓶,突然,他抓住她的手,瞪着她说着。

「放手。」

她一阵恶寒,立刻放开酒瓶。

她从没见过他的这种表情,让她开始对他心生恐惧,从此有了一道隔阂。

「可…可是,我们一起找出办法吧?老公…」

她不死心的说着,声音颤抖着有些胆怯。

她不希望他变成一副自暴自弃,生性暴躁的人,她怀念起以前脚踏实地,和蔼可亲的他,她想回到以前,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才是现实。

『啪!』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x!死婆娘,有什么办法你说啊?!整天都在那边吵吵吵,有完没完啊?!我到底为什么会娶了你这种人啊?!」

回神过来,她发现他正骂着自己,第一次被他骂,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她流下泪来,摸着被打的脸颊。

这不是她认识的吴雨,那个温柔体贴的吴雨不见了,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是恶魔。

他持续骂着她,眼神兇狠,完全失去理智般,疯狂的暴躁。

但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他讲话,只想逃离这恶梦身边,但双腿动弹不得,她感到恐惧,异常的恐惧,感觉下一刻就会被眼前这个恶魔杀了。

「x!跟你讲话有没有在听啊?!想死是不是?!」

「啊!」

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瞬间迎来的疼痛使她不自觉叫了出声。

「让你叫!让你叫!会叫不会讲话,哑巴吗?!」

他把她甩到地上,狠狠的踢向她,一次又一次,不停的踢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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