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也头疼不已,刚要开口劝,就听到盛凭洲淡冷的声音道:“妈,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请您谅解。”
他语气恭敬,却丝毫没有要商量的意思。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想再在家里看到袁可。
盛夫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盛凭洲就直接上了楼。
只留下一脸难看的袁可、和一脸复杂的盛夫人。
……
二楼拐角处。
见盛凭洲要上楼,苏挽雾连忙踮起脚尖,跑回了卧室,掀开被子躺回了被窝里。
房门被打开——
苏挽雾闭着眼睛假装休息。
片刻后,脚步声在床边停下,一只大掌盖在了她的额头上,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袁可以后不会再过来。”
苏挽雾没有什么反应,毕竟这件事她刚才已经偷听到了。
顿了一会,盛凭洲又说:“我让人调了监控出来,也咨询了律师,无论如何,她的行为算故意伤害,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挽雾猛地拉开被子,“什么?!”
盛凭洲见她反应这么大,以为她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安抚道:“幸好你只是轻微伤,虽然算不上刑事犯罪,但至少会对她进行治安处罚,总之会给她一个教训,不会让你白受苦。”
苏挽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她还没说完,管家在门口敲了敲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先生,这是您要的监控,我已经让人导入,可以直接观看。”
盛凭洲起身接了过来,对管家道了谢,关上门,重新在苏挽雾身边坐下。
然后就这么当着她的面看了起来。
苏挽雾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表情。
盛凭洲从一开始的冷静,到脸上慢慢出现一丝裂痕。
视频里的画面还在继续。
他看不下去,最后直接扔了手中的视频,指节弯曲,抵着自己的眉心——
盛凭洲大概也都没想到:
竟然真的是苏挽雾先动手想将袁可给推下去的……
从监控画面里不难看出,苏挽雾其实没想真的动手,只是想虚晃一下吓吓袁可,但假动作很不到位,直接把自己给晃了下去。
整个卧室鸦雀无声。
只有倒扣着的还在播放的监控视频里不时传出苏挽雾落水呼救的声音。
盛凭洲直接伸手关掉,倏然抬眸,晦涩莫名地看向苏挽雾。
苏挽雾心里也是咯噔一跳,眼睛一转,随即挺起了腰杆:“我一开始就承认了,是我推了她,然后不小心掉了进去……”
她原本有些中气不足,但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理直气壮,“你从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我说的话!因为你不在意,所以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当真!”
“归根结底,还是你从未关心过我罢了!”
说完,苏挽雾脸上忽然有些凄凉,愤恨地转过身背对着他,“既然这么不信任我,只有我单方面维持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从一开始就没信过我半分……”
她擦了擦眼泪,“算了,送我进局子吧,或者……你如果不想要这样一个狠毒的妻子,我也能接受……反正在你眼里,我这样的行为应该是十恶不赦的……”
盛凭洲:“…………”
他怎么突然感觉,他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
第20章痊愈
苏挽雾觉得盛凭洲一定是被什么给下了降头。
她刚才那一番操作,应该非常简单就能够激怒一个男人。
因为她直接采用了一个心中有鬼的人惯常会用的招数——
那就是先装无辜,再装傻,被发现没办法再装下去之后,直接反咬一口。
不管用什么逻辑,不管用什么话术,对方讲事实的时候用情感控诉,对方讲情感亏欠的时候,再用逻辑强辩。
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不可能是她的错!
她就算是做错了,也肯定是有原因的。
都有原因了,怎么还能够叫做错呢?
那叫无奈,那叫不得已而为之。
她可从来就没有故意引导他们误会袁可,是他们自己误会了!
她就是打算用这番言论激怒盛凭洲,最好是两个人当场就吵起来,让盛凭洲感受到信任被辜负的悲痛。
然后又因为苏挽雾的胡搅难缠、不讲道理,两个人的矛盾一下子就被激发,吵得不可开交。
最好是他当场就拂袖而去,然后过几天给她送来一纸离婚协议书。
——苏挽雾脑子里都是那些场景。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盛凭洲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将她从床上打横抱了起来。
苏挽雾感觉到一阵腾空,下意识地搂着他的脖子,惊愕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要把我摔下去吧?”
闻言,盛凭洲要往浴室去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我抱你去洗澡,你现在这副模样……能够自己洗?”
她为什么总觉得他会害她?
他们是夫妻,即便不是因为感情而结合,但她是他的妻子这一点不会改变,他不会推脱身为丈夫的责任。
苏挽雾原本还没什么,一听他这话立刻警铃大作,“谁让你帮我洗澡了,我自己会洗!”
盛凭洲把她放了下来,靠在浴室的门口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确定你现在的状况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