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房门外,红袖和绿珠这一对姐妹花像柱子一个杵在那里。
李秀宁望着二女,眉毛一挑:“你们有事!”
绿珠推着姐姐红袖道:“姐姐,你说!”
红袖鼓起勇气道:“公主夫人,我们姐妹想去西域!”
李秀宁岂不猜测不到二女的想法,于是板着脸道:“你们不行,大伙都走了,咱们府里这么多产业怎么办啊!”
红袖大急:“公主……我!”
“你们姐妹,是陈郎最信任的人!”李秀宁道:“当然,本宫也是信任你们的,你们必须在府里打理府里的产业!”
就在这时,高文锦突然道:“公主殿下,我留下吧,府里的大小事务,我多少接触一些,遇到拿捏不住的还可以请教兰儿姐姐!”
李秀宁的目光落在高文锦身上,原本高文锦由于营养不良,不仅干瘦如柴,头发发黄,皮肤枯燥,然而此时经过滋养,现在她的皮肤水嫩光润,而且高府培养出来的气质,绝非一般丫鬟可以相比。
李秀宁似笑非笑的望着高文锦道:“你就不想去见陈郎?”
听到这话,高文锦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淡淡的道:“府里总有需要人照应着!”
李秀宁回头望着红袖与绿珠道:“即然如此,你们就去准备吧!”
陈府的仆役非常高效,小半天功夫,就把东西准备完毕,其实也没有多少,七八十辆四轮马车,这些马车都是特制的,采取高锰钢铸造而成的车轮,即使行上上万里路,也不用担心更换车轮,唯一不是好的地方就是没有橡胶,震动之感还是一样的强烈。
光是坐人的四轮马车,需要拥有八辆之多,整个车队陈府,陈府就空了一大半!
望着李秀宁一行人走到官道上向西而行,门口矗立的高文锦的眼睛慢慢红了。
“你这是何苦呢?”
一个陡然的声音在高文锦的背后传来,高文锦没有回头,却也知道身后的人就是她的弟弟高怀德。
高文锦转身,用凌厉的眼神望着高怀德,不悦道:“我要你管!”
高怀德叹了口气:“姊姊,别倔强了,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知道你喜欢陈大将军,咱们高氏如果是失魂的凤凰不如鸡,想当初祖父在世,咱们家要与侯莫陈结亲,倒也算抬举他们,他们侯莫陈氏当初并不比我们好过,可是现在他们重新崛起了,还尚了大唐的公主,姐姐你等着,我一定努力给你挣回一个诰命!”
高文锦的心情原本很是低落,听着高怀德一副小大人口吻说出来的话时,她苦笑不得的道:“你将来就算立了功,做了官,荫封的只有娘和父亲,还有你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轮我?”
少年人的爱情在很大程度上都属于自我安慰的一部分,在荷尔蒙的麻醉下,他们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个完整的计划。
高文锦很快就将不快放在脑后。
但是高怀德却道:“姊姊你放心,我现在努力读书,将来做官了,一定可以给你找一个好人家,咱做堂堂的妻,不做妾!”
……
李秀宁入宫辞别李渊,父女二人上演一幕父慈女孝的戏码,当平阳泪撒武德殿,这场大戏终于落入帷幕。
辞别李渊以后,李秀宁径直来到东宫。却发现李建成已经披着披衣,牵着着战马,走到了门口。
李建成看到李秀宁到来,急忙道:“三娘,你来了,进入坐坐吧!”
“大哥,一起走走吧!”李秀宁道:“咱们兄妹一起说说知心话!”
马三宝、尉迟恭自觉的退出十数步外。李建成与李秀宁牵着战马,沿着大街,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李秀宁望着李建成那张清瘦的脸,喃喃的道:“大哥,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李建成道:“三娘但说无妨!”
李秀宁道:“大哥,你知道二郎与你最大的差别在哪里吗?”
李建成道:“如果莽撞也算优点,我确实不如他!”
李秀宁摇摇头道:“在军伍之中,谁要是敢捣蛋,他就敢直接拔刀子砍人!”
李建成愕然。
李秀宁叹了口气道:“大哥,你要记住慈不掌兵,更何况,你掌握的不光是军队,还有这天下苍生,亿兆黎庶,大哥要谨记!”
李建成拱手道:“三娘,我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