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礼毕,李建成指着魏征留下的空位道:“有谁知道,为何魏征没有早朝?”
王珪出列,躬身道:“启禀陛下,魏玄成昨夜偶感风寒,现在卧床不起。”
李建成惊得猛然起身道:“病情如何?要不要紧?”
王珪道:“还不知晓,听说魏征,让下人给他熬了姜汤。”
李建成急道:“光喝姜汤有什么用,来人,命尚药局,即刻派人前去诊治,若是玄成……有个三长两短,尚药局上下,一体开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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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新府邸,卧室之内,脸色苍白的魏征,咳嗽几声。
候在门外的几名御医,几步冲到魏征身边,撸胳膊挽袖子,开始诊脉看舌。
魏征哭笑不得地连连摆手道:“诸位不必如此恐慌,我不过是略感风寒,明日便能上朝履职。”
几名御医全都苦着脸。
一名御医道:“魏相公,陛下下了死命令,若是相公有个三长两短,我等全要殉葬。”
魏征板着脸道:“胡闹,哪有这样的敕令,我魏某的命是命,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不行,我要去和陛下理论。”
几名御医七手八脚把魏征摁住。
“相公,求求您,高抬贵手,若是真想帮我们,还是让我们,好好给您诊治。”
几名御医齐齐点头。
魏征余怒未消,却又只能无奈地躺回床榻之上。
屋外一阵喧闹。
李建成大踏步走进寝室。
魏征与御医们给李世民见礼。
李建成急忙将魏征摁回到床上道:“玄成,什么都不要想,专心养病。”
魏征刚要说话,李建成已经转过身,面对御医道:“魏相公的病情如何?”
御医们面面相觑。
李建成顿时急眼了,声音陡然抬高八度道:“是不是病情严重?”
御医们吓得齐齐跪下叩首。
魏征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儿。
一名御医道:“启禀陛下,相公的病,只是普通的风寒。”
李建成道:“你们可要小心诊治,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自行了断。”
魏征实在忍不住,坐起身来道:“陛下,你若是如此逼迫御医,魏征从现在开始,什么药都不吃。”
李建成无奈地看着魏征道:“朕实在不能……再少了你。大唐不能少了魏征……”
魏征眼睛顿时红了。
……
寒风呼啸,原本躺在马车里的陈应,不时的发出咳嗽声。
李秀宁一脸担忧的望着陈应。
看着陈应熟睡,李秀宁一脸铁青的望着周青道:“陈郎,是怎么得了风寒?”
周青苦笑道:“回禀夫人,主上生擒颉利,命颉利在雪地里跳胡旋舞……颉利跳了一个时辰,精疲力尽昏迷不醒,这才罢休。主上就站在寒风中看了一个时辰……”
李秀宁望着陈应叹了口气。
周青躬身而退。
李秀宁伸手抚摸着陈应的脸。
陈应此时陷入了一个真实的梦境中。
在这个无边无际的梦中,一切都显得极为真实。
他因为功高盖主,被莫须有的罪名拘禁。
而他麾下的罗士信、张士贵、郭孝恪、苏定方等人全部被撤职查办。
陈应试图反抗,却有心无力。
陈应急得满头大汗。
终于,陈应从梦境中醒来。
睁开眼睛的瞬间,却看到了李秀宁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陈应喃喃的道:“三娘,你怎么来了?”
李秀宁道:“不光我来了,太子也来了!”
接着,李秀宁把李建成如何化解关中谣言,如何下旨,命李秀宁持节抚慰安西,以及太子犒军的事情,向陈应娓娓道来。
陈应原本想把自己所做的噩梦告诉李秀宁,可是听到这话,陈应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陈应看着马车前进的方向似乎正在向南,就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李秀宁笑道:“哦,仗打完了,我们当然是回长安啊!”
陈应摇摇头道:“我不想回长安,我要回安西!”
李建成对陈应没有猜忌,陈应自然也不能矫情。
现在,大唐的仗打完了吗?
远远没有。
吐蕃未灭,薛延陀未平。
还有高句丽依旧趾高气昂,况且碎叶还没有收复。
没有碎叶镇,李白万一变成外国人咋办?
想到这里,陈应心急如焚的道:”我们如果随大军返回长安,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两个月,太浪费时间了,我们必须马上向西行!“
李秀宁疑惑的道:”为什么?“
陈应道:”你就听我的吧,我稍后会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