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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最近大半年,他们一度觉得这位最为古道热肠的老先生想要把季缺掐死。
其实季缺也有些意外先生的反应。
不过他很快想通了,一个人如果一直考100分,得第一名,次数多了大家也就习惯了,而一个人如果一直考20分,有一天忽然凭本事考了个80分,那就很容易成为焦点。
其中最受震撼的是唐衣。
他一边拿着只写了“这个不怎会。”五个字的课业被老先生狂批,一边一脸错愕的看着季缺,脸上像是写满了一句话——“你丫今天吃错药了?”。
他觉得季缺背叛了他们的友谊。
对于久违的当了一下“优等生”这种事,季缺感觉良好。
特别是看到唐衣脸上的表情时,心情更是愉悦。
都说了老子和你不一样,学习态度没有问题。
当天放学后,季缺没有急着回家,而是钻进了一处小树林里……
他需要验证一下“极意·太极拳”的惊喜,在家里有点施展不开。
第六章 就是想搞事
城郊有一片竹林,鲜有人问津。
这时,竹林里,风声呼呼作响。
只见林中的一块空地上,季缺正在打拳。
他的拳法看似温柔如水,实则又带着一股巧劲,连绵不绝的,四周的空气都跟着拳劲如水般流动起来。
一串碎石连着树叶围着他身体旋转,仿佛被无形的手抓住一般,怎么也落不下来。
下一刻,季缺双肩一扭,手臂猛然发力。
砰的一声炸响,周身的落叶连着碎石炸裂,纷纷落在地上。
这就是昨夜领悟到的“极意·太极拳”的第一个惊喜,本来以柔克刚的太极拳,在他手中却有刚猛的一面,柔之蓄力后的最后那一下,跟小火药桶爆炸一样。
季缺看着这一地碎末,一时有点膨胀。
如果说之前他能靠着板砖拍翻五个、十个麻匪,那如今他感觉自己能打五十个。
不,格局小了,一百个!
紧接着,膨胀的季缺又拿出一把尖刀,对着自己肚皮就是一捅。
这一捅又凶又快,跟自己有仇似的。
结果当锐利的刀尖扎在身上的瞬间,季缺整个人忽然往上一飘,跟一张纸一样。
刀锋贴身滑过,捅在了空处,而他的身体则如纸片般在空中一个翻飞,重新落下地来。
这画面很不科学,却偏偏完成了。
这便是“极意·太极拳(大成)”中的第二个惊喜,也是最大的惊喜。
消力。
靠着体内那股玄妙气劲的运转,季缺能达到类似“消力”的效果。
之后,季缺又疯狂自我伤害,比如把尖刀固定在地上,飞身撞上去,用砖头砸自己后脑勺,甚至用之前薅到的弩箭射自己……
全部一一化解。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认为季缺疯了,或者他自己疯了。
因为这一直努力自我摧残,却一直没有成功的画面实在是太过魔幻。
“太极消力”无疑是一种极其高明的防御手段,季缺一时竟试探不出它的极限在哪里。
如果使用得当,他再遇到被人用菜刀砍中后脑勺的状况,整个人应该会如一张纸般飘出去,而不是全靠头铁硬抗了。
季缺估摸了一下,以他如今体内真气的强度,大概能一连动用十次消力技巧。
也就是说,他在短时间内可以变成十次纸片人来抵消攻击,时间拉长的话,次数可以更多。
每日肌肉锻炼,撒石灰,抡砖,游泳逃生术,真气,刚柔兼备太极拳,消力防御……
季缺发现,本来只擅长肉身搏斗、游泳逃逸的他,已有了六边形战士的雏形。
实在是太强啦!
一时间,他对自己的未来又多了几分信心。
……
三天后,享受了三天正常生活,被老先生夸赞了三天的季缺,忽然感到了无尽的空虚。
他竟然有些难以忍受这没有踩狗屎、天外飞物、被人又偷又抢打闷棍的生活。
实在是太无聊了。
关键是,没银子赚,坐吃山空。
于是,季缺再次开启了悟性积攒模式,结果当天回家路上,就踩到了狗屎。
“shit!”
他一边刮着鞋底的狗屎,一边回到了鱼花巷里。
街巷里,一副冷清的模样。
一个女童和一个男童蹲在屋门口玩耍,妹妹问起了哥哥,说道:“哥,你说爹爹怎么几天没回家了呀。”
哥哥用袖子擦了擦鼻涕,说道:“我问过娘,娘不说,我猜爹爹不会回来了。”
“你骗人,不会的,爹爹说过要给我买糖葫芦呢。”
屋子里,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妇人听见两小孩儿的对话,偷偷抹着眼泪。
这只是鱼花巷的一个缩影。
', ' ')('以前的鱼花巷不是这样的。
要知道在两月前,这里街坊邻居互相打着招呼,每个人为生活奔波忙碌着,和院墙上的迎春花一样生机勃勃。
可后来,全变了,变得和地上的黄纸一样清冷。
季缺心头生出了一点不痛快的感觉。
之后,他回到了家门口,这时唐衣也刚回来。
只是今天这位好友明显心情不佳,看着他开门,招呼也不打,哼了一声,就径直进了屋。
哦,还在为自己当了几天“优等生”生气啊。
这人啊,长得漂亮了,怎么脾气有时候也和女孩子一样小肚鸡肠起来。
……
季缺回到家里,想着昨日的剩饭,打算吃点蛋炒饭。
可是他很快发现,放在家里的鸡蛋不知什么时候臭了。
臭不可闻!
他赶紧把鸡蛋挂在了后院里,想全部扔掉,又有些舍不得。
毕竟这一筐鸡蛋,挺贵的。
这一下,季缺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真倒霉。
季缺坐在枇杷树下,看着外面冷清的街巷,心头不痛快的感觉越发明显。
这种感觉挺怪异。
不过鸡蛋臭了而已,用得着这么不高兴?
要知道他最倒霉的时候,被人砍了几刀躺在床上,银子丢了、赏金延期,顺便那天鸡蛋也臭了,也没这么不高兴过。
这时,一张黄纸被风吹起,翻飞着,落在了他身前。
季缺捡起了那枚黄纸,反应过来。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高兴了。
风莲教还在,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他想起了那哥哥和妹妹的对话,想起了那位抹眼泪的女街坊,以及自己的遭遇。
不管是夜晚那诱惑的诵经声,亦或是那晚忽然回来的姨母,都代表着风莲教想害他。
如果不是他能扛,恐怕已遭了毒手。
面对这样一个想害他的大祸害,他竟然没有计划杀掉对方全家?
这简直是态度问题!
态度问题,就是大问题,怎么可能痛快。
这两年,面对霉运缠身的问题,季缺的态度和手段一向简单明了,小霉运尽量不放在心上,大霉运得直接斩断,不能让它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并尝试化霉为宝。
比如有人想要抢劫他,他反手一套石灰、板砖、红绳套餐打残对手,捡走对方身上的值钱事物后,再送去官府赚赏金。
比如那非要追着他跑的老虎,被他一脚踹下山崖摔死后,他花大力气带回了虎骨泡酒,吃了半月烤老虎肉,还扒了虎皮做了三条虎皮裙御寒,并送了唐衣一条,加深蹭饭情谊。
这就是他能在霉运中浮浮沉沉,并赚到银子的奥秘。
面对敌人,绝不手软,这就是他的原则,而这次风莲教都跳脸了,他竟然违背了这原则。
这简直不是他。
于是季缺很快确定了新的目标,那就是搞死风莲教,并从这万恶的教派中,赚点去天仁城的盘缠。
天仁城什么都贵,没银子怎么行?
想到这里,季缺念头一下子通达了,高兴了不少。
说来说去,他不过就是想靠着勤劳的双手双脚赚点银子,并看有没有机会杀掉风莲教全家出出气而已,没多大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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