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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袋打开的一瞬间,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里面的金光有点刺眼。
下一刻,身高马大的马供奉也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缘于季缺的手在他身上搜索起来。
又一只钱袋被摸了出来。
季缺心情大好。
今晚没有白倒霉。
就在季缺把两供奉扔在枇杷树下,准备清点一下自己新“捡”到的钱袋的时候,一个七窍流血的光头陡然出现在了墙头。
“贫僧法号灵玉,敢问高人姓名?”
“哎哎哎……”
噗通!
季缺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和尚一个不稳,摔进了外面的沟渠里。
……
……
衙门的捕快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来得比想象中更晚一些。
他们本不想来的。
特别是薛捕头,被自家大哥县令反复警告之后,才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
他们当初从麻匪变成官,穿上了官袍,也想过给这一城百姓带来公平。
可是后来他们发现,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
这里的大族,竟比他们麻烦还要心黑。
今晚,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风莲教离开之后,他们只要把事态压下来,把地洗得干净点,依旧不会动摇他们的根基。
如今麻烦就麻烦在,风莲教的人忽然不走了。
走不动了。
在失去了两位供奉主心骨后,整个风莲教的队伍就默默杵在那里。
教众们有的忽然昏倒在地,有的则依旧眼神木然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只只失去了引导的提线木偶。
随着陆续有百姓清醒过来,吓得够呛,今夜衙门的门都要被敲烂了。
夜色中,一个妇人死死的盯着一名教众,忽然冲了过去,抱住了对方,惊叫道:“铁柱,是你吗?铁柱!”
“阿弥陀佛,老人家保重,这位施主内脏已空,早登极乐了。”
“不!”妇人抱着这名教众,嚎啕大哭起来。
这风莲教的传教队伍中,大多数教众只剩下了一副皮囊,腑脏被掏得干干净净,可谓骇人听闻。
这风莲教的作为,竟比季缺想象中还要可怕可恶。
“这风莲教怎么搞的,传个教都能传出毛病?”
接到消息的薛捕头一边埋怨着,一边带人往鱼花巷赶来。
还没走到巷子,他就想到了一个人。
因为那人就住在这条巷子。
不会又有那家伙吧。
果不其然,薛捕头刚到鱼花巷没多久,就看到了季缺正和一个老和尚坐在院子里,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痛苦的表情。
这家伙真是在哪儿哪出事啊!
不过薛捕头很快被那老和尚吸引去了注意力。
只见这老和尚浑身湿漉漉的,从侧面看,慈眉善目的,可是肩头纹着的独眼青龙却颇为吓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货。
如果所料没错,风莲教的队伍恐怕就是他截下来的。
薛捕头神情痛苦。
这种事最忌讳神仙打架,之后风莲教报复回来,和尚再报复回去,何时是个头。
到时候殃及池鱼,恐怕缩头乌龟都不好当了。
薛捕头强行收拢了心神,走了进去,恭敬行礼道:“大师。”
老和尚一转头,薛捕头浑身一抖,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老和尚之前七窍流的血没擦干净,所以模样吓人。
老和尚看见他,七窍挂血,温和回礼道:“施主好。”
薛捕头稳住狂跳的心脏,问道:“敢问大师,是您出手对付了这邪魔外道?桑水县慑于这教派多时,敢怒不敢言,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老和尚摇头,说道:“老身技不如人,败得彻底,是这位季少侠力挽狂澜,救了老身的命。”
“季缺?”
薛捕头不由自主看向了这位老熟人,头皮发麻。
季缺的手段他自然是知道,你说他靠着石灰、板砖拍翻几个他之前的同行他信,可要说他能对付风莲教的高手,他就不怎么信了。
季缺说道:“薛捕头,大师谦虚了,我只是帮他打了个下手。”
老和尚一听,差点又吐血了,忙道:“季少侠这么说,当真是折煞老夫了!”
“客气,客气。”
“不敢,不敢,全是少侠功劳。”
“哪里,哪里,大师可是真正的主力先锋。”
“当不起,当不起。”
……
听到两人在那里客气,薛捕头忍不住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这事和季缺脱不了干系那是肯定的,可对方能让老和尚如此客气和敬重,是他始料未及的。
此子恐不简单。
薛捕头不是傻子,对季缺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尊敬起来。
这时
', ' ')(',季缺起身,攀着他肩膀,问道:“捕头,请教个事。”
“公子请说。”
“我和大师这算除魔卫道吗?”
薛捕头看着和尚七窍挂血的样子,忙道:“肯定的!”
“那有没有……赏金?”季缺一脸认真道。
薛捕头沉默了一下,支吾道:“照理说应该没有,因为衙门里没这份悬赏。”
季缺不由得露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结果这时,薛捕头又接着道:“可在下和县令大人会尽力向上面申明的,到时候免不了会给公子和大师请赏。”
季缺一下子握住薛捕头的手,激动道:“可以申请啊。多谢,多谢!”
薛捕头赶紧客气道:“不用,不用,公子和大师除魔卫道,这是应得的。”
“那还得麻烦捕头您。”
“不麻烦,不麻烦。”
“麻烦了,麻烦了。”
“真不麻烦,真不麻烦。”
……
两人客气了好一阵儿才松了手,薛捕头总感觉手都要被这小子摇麻了。
没要多久,风莲教如木偶般的教众们连着车辇全部被带走了,衙门的捕快们还帮忙洗了地。
只是空气中血腥味尤在。
这时,季缺看向了后面厨房,问道:“大师,怎么处置后面那两个?”
老和尚擦了擦眼角的血水,说道:“我得问问他们话。”
第十一章 你就是那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
昨夜发生的事情,无疑给季缺的人生带来了深远的影响。
其中最明显的一件,那就是他第二天清晨没吃上甜豆腐脑儿。
因为他刚走到摊位附近,就听见有人说:“张老板,今天这豆腐脑儿怎么有股臭鸡蛋味?”
张老板脸都红了,说道:“怎么可能!你这人找茬是不是?”
张老板也不容易,昨夜差点被风莲教带走,又被臭鸡蛋臭了半夜,早上依旧要爬起来做生意。
因为这生意不做,就吃不饱饭。
听到上述说法后,季缺自然打消了去吃豆腐脑儿的想法。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昨夜把风莲教的队伍截下来后,他感觉整个巷子的生机恢复了不少。
至少看见不少人了。
街坊邻居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衙门总算要管他们了,有的说是有高人出手了,风莲教栽了,以后可以睡安稳觉了,有的则是希望之前跟着去信教的家人能有机会回来……
当然,更多的人是担忧,担忧风莲教还会来。
卖西瓜的李四夸下海口,说道:“如果让我知道昨晚出手的高人是谁,我李四请他吃一辈子西瓜,不要钱!”
“得了吧,哪家高人稀罕吃你西瓜,你当王爷都拿金扁担种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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