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但这也是很危险的方法,一旦你遇到太强的亡灵生物或者其他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危险,你很可能会丧命。”欣赏归欣赏,水彬遥却还是不放心,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弟子的,虽然接触不多,但他天赋卓绝悟性又高,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学会了冥想,能在这短短数日时间中掌握许多人几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掌握不了的东西,其天赋和悟性都可见一斑,实在是不忍心这个弟子折在死亡山脉中。

“我担忧的也是这件事,但不危险怎叫磨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所有的强者都是踩着荆棘和白骨走过来的。”南宫银面色平静,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衬着他毫无瑕疵的五官和沉着的神情,如同为他蒙了一层光辉,十分耀眼,不说定力不够的顾清雅和顾清煦,就连见多了大风大浪的水彬遥也看呆了一瞬。

“既然如此,”水彬遥掩饰似的干咳了一声,道:“你已经有决定了?”

“是,我决定在半年后到死亡山脉最外层历练,并且会根据实力的提升尽量往里走。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会从里面活着走出来。”为了十年后极北之地之行。南宫银并没有把最后一句说出口,他语气平淡,却十分坚定。

顾清雅和顾清煦见状,深深地为自己刚才的退缩感到惭愧。两人几乎是同时下定了决心。

“老师,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顾清雅态度诚恳而坚决,清亮的眼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嗯嗯!”顾清煦点头应道。

“好。”水彬遥看着三个出色的弟子,深感骄傲地笑了起来,心中憋了许多天的烦闷和伤感顿时消散了大半。

水彬遥隐约觉得,日后的大陆会是这些年轻人的主场,而他,已经老了。

第19章十八、沉眠之地(上)

重要的事告一段落后,水彬遥遣顾清雅和顾清煦先离开,独独留下了南宫银,因为有些事只能单独跟他讲。

顾清雅和顾清煦离开后,水彬遥强装出的精神镇定模样一下子消失,疲惫地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南宫银看到他毫不掩饰地对自己露出虚弱疲倦的样子很是惊讶,但冷静如他,自然没有将真实情绪表露在脸上,而是低眉敛目,装作没有看见。

水彬遥大口地喘了两口气,没发现南宫银的异样,努力抑制住体内翻腾不休的气血和不受控制的魔力,好半晌才道:“你上次问我,关于极北之地的事,我说我也不清楚。前几日我回了教会一趟,顺便帮你查了一下,倒是查出了一些挺有意思的事。”说着,他伸出手在南宫银面前摊开,一道金光闪过,几张薄薄的纸出现在手中,往南宫银那边递去。

南宫银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都快了几分,按耐着一瞬间变得激荡的心情,手微微颤抖着接过那几张纸,却没有立刻翻开来看,而是向水彬遥道谢:“谢谢你,老师。”

“不用客气,你是我的弟子,我自然要为你做些事。”水彬遥摇摇头,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真心的色彩,与以往的生疏敷衍截然不同,“好了,回去吧,你应该已经等不及想看我调查的结果了,我就不多留你。但老师提醒你一句,极北之地自古以来便是禁地,危险至极,在你实力还未达到一定程度之前,千万不能贸然前往明白吗?”

“老师之言自当谨记,我有分寸。”南宫银或许出身不算太高,或许天赋也没有到超绝的地步,但他做人做事向来十分谨慎冷静,这次事关他的身世,就更不可能冲动了。虽然如此,但水彬遥的嘱咐他还是十分受用,淡声应道。

“嗯,去吧。”

水彬遥明白南宫银的心情,知他无心再在此呆下去,而自己也要疗伤,便挥手让示意他离开。

南宫银站起身,朝水彬遥躬身行了一礼,攥着手里的几张纸头也不回地离开。

出了水彬遥的房间,南宫银难得急切地大步往宿舍走。但是在半路上却碰到了含着根棒棒糖的盛亚枫,他双臂一展就拦住了南宫银。

“盛老师,你有事吗?”南宫银想着早点回去看看水彬遥给他的那几张纸上写的内容,却被盛亚枫拦了下来,一时间语气有些冲。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盛亚枫好像知道南宫银在想什么,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笑得阳光灿烂,“我知道你急着去看彬遥给你的东西,不过别着急,那玩意儿又不会长腿跑了,我现在要带你去见个人,走吧走吧!”

“见什么人?”南宫银一时不察被盛亚枫抓住了手使劲往前拖,只能加快了脚步踉跄地跟着他走。

“丁雨夜的老师,白金学院的现任院长欧阳逸。”

……

丁雨夜和丁轩痕回到宿舍时没看到南宫银,就看到他留下的一张纸条,也没多想,回房间往床上一躺就开始闭目养神。

丁轩痕坐在地上拿着华雅给他送来的拼图在冥思苦想,剩下的几块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拼起来。恰好这时听到华雅离开的消息的封亚然推门走了进来,他冲上去抓住他的手往放着拼图的地方拖。

“亚然哥哥,帮我把最后这几块给拼上去!”

“拼什么?”封亚然由着丁轩痕拖着他走,目光顺着他的方向低头一看,拼好了大半的拼图跃入眼眶,顿时忘了自己回来的目的,“拼图?这我可搞不定,找你哥帮你吧。”

“哥哥睡着了。”丁轩痕嘟了嘟嘴,不满的小眼神不知道往丁雨夜身上招呼了多少次,可惜床上的人淡定自若,即使感觉到也果断无视。他可不想再与那副该死的死坑智商的拼图做斗争。

不出意外地看到丁雨夜继续装死,丁轩痕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也想去死一死的封亚然,“亚然哥哥,帮我拼。”

封亚然捂脸,他为什么不多在外面躲一会儿?

正当封亚然对着拼图手忙脚乱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他匆忙赶回来的原因,立刻一跃而起跳到床边:“丁雨夜别装睡,刚刚我看到盛老师带着南宫走了,看他们走的方向好像是去凤鸣楼。”

“凤鸣楼?”丁雨夜一下子弹起来,头哐一下狠狠撞在床头却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似的紧盯着封亚然问:“凤鸣楼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打扫卫生的大叔,另一个就是我老师,盛亚枫那不靠谱的家伙带南宫去那边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或许他们就是去找你老师的。”封亚然脸上装得满不在乎,但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心。欧阳逸表面上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形,实际上心机深沉,从没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这次盛亚枫带南宫银去凤鸣楼,说不定也是他的意思。

丁雨夜明显和封亚然想到一块儿去了,没人比他更清楚欧阳逸的性格,护短但爱迁怒,没事不会让人去见他,突然就找南宫银过去,不会他和南宫家有什么仇吧?

这么胡思乱想片刻,丁雨夜和封亚然都有点坐不住了。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迈步,又与对方对视了一眼,带着微妙的感觉出了宿舍往凤鸣楼去。

就在丁雨夜和封亚然往凤鸣楼赶去的时候,盛亚枫已经带着南宫银来到欧阳逸在凤鸣楼的房间前,大大咧咧地一脚踹开了虚掩的门,颇有纨绔子弟风范地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欧阳逸,你要看的人我给你带来了,快点别装死,赶紧地出来!”

趁着盛亚枫把欧阳逸喊出来的空隙,南宫银环顾了一圈,将整间房间都打量了一遍。

房间的布局十分简约,正对门的地方设计成了半开放式的阳台,大约有半个书房那么大,上面种着几盆时令花朵,还有一架座椅式藤编秋千,秋千上缠着青翠的开着淡紫小花的藤蔓,周围围着一圈低矮的银制雕花镂空栏杆,夜晚坐在秋千上观赏夜空,一定极为惬意。客厅里除去一面宽约三米,几乎覆盖了整个墙面的薄薄的黑色镜子,便再没有其他家具,地上铺着一层厚厚软绒的地毯,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都十分舒服。进门左拐就是主卧,隔不远的地方就是浴室和卫生间,整间房子采光极佳,因而显得分外宽敞明亮。

这是一间设计得任何人看了都会喜欢的房子,可见屋主的品味着实不凡。

南宫银才这么在心里想着,一个穿着皱巴巴的小熊睡衣,身高目测一米六,睡得头发乱翘的包子脸少年就从主卧里走了出来,乌黑的眼眸里还蒙着一层水雾,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亚枫,是你啊……”欧阳逸看到来人是盛亚枫时,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搔搔凌乱得十分有层次感的头发,拖着长长的尾音说:“你怎么这时候来找我啊?我还没睡醒呢……”

呵呵。

南宫银和盛亚枫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嘴角抽了抽,南宫银不着痕迹地把欧阳逸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遍,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哪里像白金学院的院长。本来在南宫银的心里,白金学院的院长应该是一个德高望重,面容和蔼的长者,或者是成熟稳重,气度不凡的男子,再不济也该是干练精明,优雅美丽的女人,结果居然是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小几岁的少年?南宫银顿时有种转学的冲动。

也不怪南宫银会这么想。欧阳逸天生一张包子脸,明明很瘦但是两颊总是肉嘟嘟的,而且五官精致得恰到好处,既不特别英俊,却又显得女气,反而像是介于少年和孩童之间的可爱。再加上无论喝多少牛奶都长不高长不壮的身板,不管是谁看到都会误以为他不过是个少年,单就外貌而言,十分具有迷惑性,任谁都不会把他和一个声名享誉大陆的学院院长联系起来。

盛亚枫都不用猜就知道南宫银此刻的想法,他一把扯过欧阳逸,把还在迷糊的他往南宫银面前一推,轻车熟路地给他介绍道:“这位是欧阳逸,如你所想是白金学院的院长,虽然没做过什么对白金学院特别有利的事,却也不功不过,还算比较负责任。不过他有一个缺点,一天至少要睡足十六个小时,否则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脾气都会十分暴躁,gan翻一整个大斗场的人都不解气。”

南宫银更想呵呵了,但是欧阳逸正揉着眼睛看他,便忍下了冲动,用平淡的态度向欧阳逸行了躬身礼:“院长好,我是南宫银,这一届的新生。”

“哦!我知道你!你是丁雨夜那个死小子的心上人嘛!”欧阳逸眨眨眼,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笑眯眯地拍着南宫银的肩膀说,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对南宫银绝艳容颜的惊艳。

南宫银眉心皱起了一个非常细微的弧度,在在场的两人发现之前迅速舒展,淡声道:“院长你说笑了,我与丁雨夜学长皆为男子,何来心上人一说。”

“嘛,现在同性婚姻早就合法化了,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啊。”欧阳逸对南宫银撇清的话不以为意,旁若无人地拉着他在地毯上坐下,“虽然刚刚亚枫已经跟你说了我的情况,不过为了表示尊重,现在我再来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叫欧阳逸,是白金学院名义上的院长,也是丁雨夜的老师,今天找你来只是对你有点好奇,我很想知道,拥有黑暗皇者血统,又对极北之地感兴趣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南宫银眼神一凛,随即往后退了几步——被欧阳逸身上忽然散发出来的杀气震退。

欧阳逸是第二个因为极北之地而注意他的人,第一个是水彬遥。南宫银并不清楚为什么他们对极北之地这四个字反应这么大,即使那里是整个大陆的生命禁区,他们的态度也有些过于奇怪了。

“别紧张。”欧阳逸一扫刚才睡眼朦胧的不靠谱样,微笑的弧度很浅,却让南宫银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精神力锁定了自己。欧阳逸扒扒头发,说:“正如你所想,极北之地于我们而言是一个绝对禁忌的存在,然而我们的命运早已与那个地方纠缠在一起,也许只有死亡才能斩断这种无法磨灭的联系。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极北之地这四个字了,我真的只是有点好奇——”

“你为什么,对黑暗之主的沉眠之地感兴趣?”

欧阳逸乌黑的眼眸深沉得像蒙了一层黑雾。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留言不到五个,永远没有下一章

第20章十九、沉眠之地(中)

大陆上人尽皆知,极北之地是生命绝迹的禁地,但却鲜少有人知道,极北之地也是黑暗之主的沉眠之地,不是陨落,是沉眠。但别人不知道,曾经是极北之地守护者的欧阳逸却很清楚,要说到对极北之地的了解,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可以超过他。

在欧阳逸还是极北之地守护者的时候,他有一次喝醉后不小心把黑暗之主在那沉眠的消息泄露出去,引来了数个实力高强的老牌强者前去寻找黑暗之主的坟冢和可能留下的传承。更不巧的是,这几个强者的去向和目的不知怎么流传出去,引得无数人前赴后继地赶到极北之地,失职的欧阳逸与黑暗圣堂派来的人狠狠地杀了一通,杀得血流成河,让几乎所有知情的人都横尸当场才罢手。而那之后,欧阳逸便被撤掉了守护者的职位,然后因为某些原因,他成为了白金学院的院长。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南宫银表现出对极北之地超乎寻常的兴趣后他才会特地把人找来询问,至于脱口而出“黑暗之主的沉眠之地”,那是因为这一点在水彬遥给他的资料中有提到,他迟早都会知道,也不在乎早点告诉他。另外,欧阳逸以为南宫银对极北之地这么感兴趣,是因为他发现了极北之地的秘密,所以才会说得这么口无遮拦。

南宫银没想到欧阳逸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连必要的闲话都没有说,与他刚开始表现出的不靠谱模样很不相符。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话里透露出的信息——黑暗之主的沉、眠、之、地?

南宫银在听到这句话时,有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朱明戒中出现过的那个人让他去极北之地,就说明那里一定与他的身世有关,结合盛亚枫说自己有黑暗皇者血统,那么与自己身世有关的地方竟然是黑暗之主的沉眠之地,也就不那么令人惊讶了。

说来话长,但这个念头不过在南宫银脑海中转过了一瞬,就被欧阳逸更加凛利的杀气惊醒,没有多做犹豫地说:“那里可能与我的身世有关,你是院长,应该知道我的情况。”

欧阳逸一怔,而后锁定着南宫银的杀气便缓缓散去,面无表情地一歪头,突然绽开一个灿烂笑靥,“你身负黑暗皇者血统,与黑暗之主必定有关,但是你怎么知道要到极北之地去追寻你的身世?”

“无可奉告。”南宫银不可能把朱明戒的事告诉欧阳逸,他可不可信尚且不知,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以他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保护朱明戒,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它隐藏起来。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但是说句实话,现在的你到极北之地,那就是一个死字,即使十年后你从白金学院毕业了,到那边还是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我劝你还是量力而行,有时候,身世这种东西并没有如你想象中那么重要。”

欧阳逸很清楚自己的底细,他的资历和实力都达不到成为白金学院院长的程度,只是因为光明教会需要,他才坐在这里。南宫银会知道极北之地,很有可能是黑暗之主留给他的讯息,他在黑暗之主面前连战五渣都算不上,所以这番话说的也是发自肺腑。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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