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我点了外卖,快到了,吃了再去也不迟。”他拍拍身侧,“过来。”
“干嘛?”
胡牧远慢吞吞地走过去。
章驰放松地靠着沙发,十指在身前交叉,不动也不说话,一直看着她。
胡牧远真是看不惯他这副守株待兔的模样。谁怕谁啊,她想。这回她要先发制人。
章驰拉住胡牧远的手腕时,只是想亲亲她,一点没料到胡牧远会顺势跨坐在他身上。
她今天穿了条宽松牛仔裤,即便张开也与性感毫无关联,章驰却依旧无意识地吞咽了下。胡牧远遮住了他的双眼,紧接着,有温软的吻落在他唇间。章驰闭着眼,看见一根小小的引线被点燃,他的四肢躯壳陆续有烟花盛开,他在炫目的火树银花里与她唇齿交缠,紧密相依。
胡牧远是点火的那一个,也是玩不起的那一个。能明显感觉到他某处变化时,她按着他的肩,坐直了身体,又镇定地将他的手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章驰乖乖的任她摆弄,只另一只按在她臀上的手好像黏住了,不准她起身离开。
“放开啊。”胡牧远小声道。
“不要。”章驰声音沙哑,呼吸还未完全平复,“喂,胡绵绵,你不是吧,只管杀不管埋啊。”
“我觉得今天差不多了。”
章驰问她:“你舒服吗?”
胡牧远嘴硬道:“没感觉。你呢,你舒服吗?”
“嗯。”章驰很诚实,“再动一下,好不好?”
胡牧远就又蹭了蹭。
“算了。”章驰绷不住,掐着腰将她抱了下来。“你还是离我远点。”
“看吧。”胡牧远仗着男女构造不同大放厥词:“我就说男的才会这么冲动。”
“哦。”章驰似笑非笑道,“哪天你脱了我才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胡牧远脸红了,“你做梦吧。”
“也不是没做过。”章驰故意说,“梦里你乖多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呸。”
茶几上章驰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浓得化不开的旖旎氛围。是外卖打来的电话。
吃过饭,两人一块下楼,章驰让胡牧远在门口等他几分钟。
很快,一旁的电动卷闸门嗡嗡地升了起来。章驰开出一辆黑色小车,缓缓停在她身侧。
“上来。”
胡牧远很意外,“这谁的车啊?”
车内宽敞整洁,连地垫都干干净净,似乎没什么使用痕迹。
“家里的。”
“你开走没关系吗?反正这么近,我们走路过去吧。”胡牧远心有担忧,“而且章驰,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啊,你车开得多吗?”
她碎碎念的同时,章驰侧身过来,一手拽过她的安全带咔哒扣上,一手卡住她下颌啵了一口。
“这么不放心我,送你去坐公交车。”
“不要。”胡牧远一想到公交车胃都要酸了。她话出口才觉不对,“等会,你是说晚上回去吗?章驰,你不是打算开车回学校吧?你今晚不在家住吗?”
“明天系里有事。”
胡牧远半信半疑,但车已发动,她抱臂紧贴椅背,不再说话。
第三十九章
等待门开的十几秒钟里,胡牧远有些紧张,也许王老师早忘了她是谁。她桃李满天下,春晖遍四方,哪能教过的每一个学生都记住。
王月琴从培训班一回来,就听邻居说下午有两个学生来找过她。
学生来访是常有的事,她没太放在心上,但万没想到来的是胡牧远和章驰。
这两个学生她都有印象,当老师就是这样的,只记得最优秀和最调皮捣蛋的学生,章驰两者兼具,还长得俊俏好看。
胡牧远初看不起眼,一写起文章来立刻脱颖而出,在班上其他学生还为了六百字的作文搜寻枯肠地凑字、破折号都要画到第二行时,胡牧远随随便便就能写出一篇行云流水、洋洋洒洒的佳作。课堂上也格外才思敏捷,一点就通,是她从教生涯里遇到过的颇有灵气的女生。
不过她第一眼并没有认出两人。太多年了,小孩长成了大人,和小时候难免有差别,尤其胡牧远,何止十八变,跟从前简直判若两人。
但名字一报出来,王月琴立刻就想了起来,一时意外又惊喜,“是你们啊!哎呀,快进来,你们怎么一块来了?”
胡牧远抢先道:“在大学偶然碰到了,就约好一起来看看您。”
章驰:“王老师好。”
“好好好。”王老师笑得合不拢嘴,“难为你们还记得我,老师很高兴,牧远,章驰,你俩现在考到一个大学啦?”
“嗯。我在棠大文学院,章驰在法学院。”
“不错不错,都很争气,来,坐这边,吃水果,牧远,你们平时课业紧不紧张?”
……
三个人坐沙发上聊了快两小时,胡牧远怕赶不及回校,不得不起身告辞。
“哦,是,你们有门禁,是要早点回去。”王老师送他们到门口,“我和老周都不会开车,不然就送你们过去了。这么远,还得转车吧?”
胡牧远没说章驰开车的事。
“没关系的,王老师,那我们先走啦,下次再来看您。”
“下一次来提前说一声,老师请你们吃饭。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章驰,你是男生,要把牧远安全送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