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人不多,早上基本没人使用打印机,所以昨天的文件还在原处,没人动过,项凌拿起来随意翻了几页,出门,进电梯,上楼。
姬若河在办公室里,项凌敲了敲门,得到允许,他走进来,道:“姬先生,这是昨天合作公司的合同,抱歉昨天没有送过来。”
姬若河将签字笔的笔盖套上,声音听不出喜怒:“昨天给你打电话为什么关机?”
项凌下意识去摸手机,后知后觉手机因为没电被张星星放在办公室充电。
“对不起,没电了。”
“你助理跟我说你昨天被锁在公司了?”
姬若河问人话的时候总是一副面具脸,不冷不热,这让项凌很难猜测他的意图。
“是。”
姬若河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项凌面前,和他背对擦身,管风琴似的声音再次开口:“公司水很深,比你有地位的能呼风唤雨,你若想重新长出翅膀,光靠强硬坚韧是不够的,昨天的事,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地位比你低的,看你不爽可以在背后阴你;地位比你高的,看你不爽,他们可以光明正大表达对你的不满,一个人浑身竖满刺不能解决问题,你必须学会顺从。
刻意的刁难躲不过,挣扎越激烈,深渊便离你越来越近。
逆鳞
有些人刁钻,有些人刻薄,希冀路上的荆棘在你身上刺下朵朵带血的玫瑰花。
他们践踏,欣赏,甚至□□,而你只能承受。
迎面痛击适得其反,你要找机会绕到他们后面,称他们咧出恶魔的微笑时,用细绳悄无声息的勒住他们的脖颈。
这是姬若河告诉他的。
——
《荒纪探险》拍摄过半,遇上了大雨,大雨连绵下了五六天,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停了下来,此期间项凌的手骨也连续疼了七天。
说起这旧伤,也是拜云天所赐,因为项凌下班后太累没有及时烧热水,云天回来摸到水壶是轻的,问不到几句话就上手,那次他用铁壶将项凌的手打折,去医院接了骨,医生告知手骨损伤,恢复不好,会留下后遗症。
每逢下雨天的时候,项凌的手骨便会隐隐作痛,干不了重活,还得忍受钻心尖的拔痛。
十月底,天气渐凉,剧组拍戏紧要,项凌旗下几个艺人戏份重,一天几乎只能睡五六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除了拍戏就是对台词。
越将近年底,项凌的工作也多,他没法抽身去看他们,就让张星星每日给他们带点热饮过去驱寒。有一次,项凌得空去了一次片场,天寒,谢青尘的嘴唇都冻龟裂了,天气环境不好,剧组的一些环境也不太好,项凌分身乏术,托张星星买了唇膏给他滋润一下嘴唇。
——
项凌探完班,赶着回公司做事。不知为何,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项凌动不动就是被姬若河使唤,要不就是被主管使唤,干的活不分轻重,跑腿居多,有时还被主管骂,找着茬骂,耽误一点时间,就说的跟宇宙末日一样,项凌虽有气在心中,却也不想因为这小事撕破脸,能忍过去就过去了。
刚走出大棚就听见一阵凄凄惨惨的哭声,压抑声音却哭得抽气,项凌本不想管闲事,今日不知怎地被这哭声刺中了心怀。他停下脚步,侧身回望,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垂着头,双手不知所措,无处安放,她对面,是在剧组难得一见的柳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