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天气挺好,大太阳照到人身上暖烘烘的,只穿一件棉外套就足够了。
两人开着车沿着国道出发,偏僻的路上几乎没人,车开的也快,不一会就到了海边。
海边的风湿气挺大的,吹在脸上,一股咸湿味,清新但不好闻。
他们起的够早,到了海边的时候,太阳还沉在海里没有出来。边上人不多,偶有几对年轻的男女手牵手走过来,剩下的除了向他们两没有明确关系的朋友,还有些早起锻炼的老人家。
顺着海岸线,慢慢走。
曾在年少时代,梦里出现过多次的海洋终于真实的展现在自己面前,有种似曾相识,又有种不切实际。
项凌紧绷着脑袋,忽然在海风的吹拂下松懈,继而顿悟似的嘲讽自己,天天绷着个神经干什么,整的脑袋也疼。
姬若河也很久没有放松过了,其实在哪里都一样,能如此放下心来的散步,暂时忘记一切也挺好的。
在这里,两人恍惚都是刚出生的小孩一样,双双卸下警觉,只注重脚下的沙子,还有时不时防着可能扑过来的海浪湿了脚。
“楚江。”
“嗯?”
姬若河眼睛直视前方,问着话:“我很好奇,你没进入演艺圈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项凌想,如果按照自己的话来说,只有四个字概括,索然无味,他想,大概世上有小半的人和他一样,过得生活千遍一律,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物没有,人也没有。
“没什么,都是为了生活奔波而已。”
“学生时代呢?”
项凌猝不及防接了一颗球,怔了半秒回过神来,响起高中时候,他和姬若河在一起的时光,莫名很怀念,尽管身边就是那个人,但他用一种讲述陌生人的故事说给姬若河听。
“高中过得挺好的,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对我很好。”
确实,那时候,姬若河是将他放在手上宠的,一句很土的话来说,就是捧于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想着能给他最好的,恨不得把整个心掏出来献给他。
“哦?现在还联系吗?”
项摇了摇头,说:“没有,他挺傻的。”
姬若河眼里闪着疑惑的光,项凌接着说道:“我不是好人,他早该看出来的,认识我的人喜欢说我忘恩负义,呵,事实上,确实如此。”
项凌喜欢自嘲,因为认识的没几个人,继父对他又不好,夜深人静总能感受到天大的孤独于绝望,他想过结束生命,但觉得活着才是折磨自己的最好方式。
没有人喜欢他,大概真的是自己不够好,死了还给地下的人添麻烦。
姬若河淡淡地看着他,只说:“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项凌笑了一下,说:“谢谢。”
远离了那一带的别墅区,走到一边人更少的地方,海面上终于舍得撒出来一丝光芒,平铺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