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楚广玉确实感觉到不舒服,胃口也变大了,但是他只当是为了那个百日宴有点忙过头,偶尔去见几只小妖精也是匆匆说几句话就走了,可能金雕和小香树都看出来了,但是都没来得及告诉他……
司臣倒是很快反应过来,眼中爆发出一阵惊喜,司球球现在是两人的心头肉,这样的心头肉再来一个,只会让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密,以后球球也有伴儿。
不过他在惊喜之后,脑中又闪过广玉生孩子时所承受的痛苦,仿佛那时的心悸还残留在心头,他一时犹豫不决起来,孩子他是想要的,但是又担心广玉会有意外,心中天人交战。
楚广玉愣神了一会儿,倒是很平静,虽然说他一想到这孩子要在他肚子里待五个月,他就觉得特别别扭,但是其实上他心底还是希望有一个的吧?不然他跟司臣这段时间也从来没做过什么保护措施,他也一直认为能有司球球已经是奇迹了,再有一个几乎不可能,可其实这些不过都是借口吧?
如果再有一个孩子,那么他最亲近的家人又多了一个,球球以后也有了兄弟可以互相帮衬,不至于像他当初落难时那样,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并不惧怕还能拥有更多,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会拥有更多的爱。
宋兰馥陪着他们沉默了一会儿,估摸着他们也纠结得差不多了,就说道:“再待一个月,等孩子稳定下来再走,关于孩子的身份问题,等你们回到兰城了再去弄,这北京城没什么秘密,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你们最近也少出门比较好。”
楚广玉和司臣虽然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但其实对这件事根本没抓着什么经验,再来一次,还是一脸茫然。
然而其实宋兰馥比他们经验还少,她只知道楚广玉能怀上司臣的孩子,至于孩子怎么出生?跟普通人生孩子怀孩子有什么区别?她同样一无所知,也只能靠他们自己努力了。
宋兰馥离开后,夫夫俩面面相觑,司臣忍了一会儿,上前一把抱住他,说道:“广玉,咱们又要有一个球球了。”
楚广玉轻笑一声,“那你得现在开始好好想名字了,要不然到时候可不像球球那样有现成的小名儿可以先用一用。”
司臣点点头,想了想,迟疑地说:“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吗?我担心你的身体……”
楚广玉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既然他已经想通了,那他就不会再在这件事上纠结,“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这个孩子的身份问题吧。”
“好吧。”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司臣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同时也更加感动,广玉为了他为了孩子,竟然愿意这样付出,这是他以前根本不敢奢求的事情。
宋兰馥当天就将两人又有孩子的事情告诉给了老爷子,司老爷子沉默了良久。
就在她心里也有点忐忑时,老爷子忽然说道:“那就趁机再办一场婚礼吧。”
“婚礼?”宋兰馥惊讶地看着他,老爷子这意思是,让这两人不怎么被世俗所接受的婚姻昭告天下吗?
“虽然孩子也是他自己的,不过到底姓的是司这个姓,咱们司家没有这样亏待别人的理儿。”老爷子原本也想过要为要给他们办一场婚礼,只是想着给球球办百日宴时,让这孩子以球球的父亲身份出面,也算是变相地告诉众人,司家这是承认他司家媳妇的身份的,不过现在老爷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亏待了那孩子,再说办一场婚礼也不是难事。
“也不用像之前那么张扬,请家里的亲戚朋友都来吃顿饭就行,他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了。”老爷子一向不喜多话,导致下面的小辈们也都是闷葫芦,今天一次说这么多话,看来这念头在他心里也是转了很久的。
“好。”
“让老四也请假回来,还有几个小的,能请假就请假,不能请的,就让他们把礼物寄给他们二哥二嫂。”这是司臣的终身大事,在兰城办的那场婚礼是楚家办的,他们瞧不上楚嘉德的为人处事,自家再正式地办一场,也不能让两个小的受委屈。
宋兰馥回来后,把老爷子的话转告给了众人,司臣和楚广玉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但心里高兴是肯定的,这代表了老人家对他们的看重和接受。
司锦程听说哥哥嫂子还要留下来很高兴,他最近刚跟那只大雕套了点近乎,金雕很给面子地吃了一点他喂的牛肉,他
还幻想着,也能跟那只大雕做朋友呢,这要是走了,肯定早把他给忘记了。
“太好了,还有一个月,金雕肯定愿意跟我交朋友。”司锦程双眼晶晶亮,跟野□□朋友,多酷啊!
司曜怜悯地看着这个傻弟弟,有点不忍心打击他的痴心妄想。
家里人对这件事情接受度很高,三叔也非常的赞成这件事,他司家的人,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广玉看起来就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又不是拿不出手,干什么藏着掖着。
只有司兴国很疑惑,这两孩子不都说好了过几天就回兰城么,怎么又突然决定多留一个月?
司兴国能走上现的位置,自然也不是傻人,他早就隐约觉得自己的妻子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不对他对妻子一向十分信任,纵然心里有疑惑,他也没有多问过。
不过这次似乎做得太明显了,露了这么多破绽,他要是不问,都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这是老爷子的决定,他不是不知道两孩子打算回兰城的事么,也就没提前说,撞上了。”宋兰馥也不想有个秘密总是藏在心里,可司兴国身份不同,她不能拿广玉的身份去冒险。
司兴国瞧她一眼,眼神似笑非笑的,倒是没有逼她。既然老爷子也掺合进了这件事,就说明他肯定也是知晓其中内情的,老爷子人是老了,他可不糊涂,虽然被一家人瞒着心里不痛快,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忍。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老爷子亲自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还特意打了电话,把自己的老战友请了一遍,之前是司球球的百日宴,毕竟是小孩子,倒也不用去请那些大佛,现在又完全不同了,请老朋友们来喝喝酒,聊聊天,也是很不错的。
要结婚,司臣只好也给自己的发小们又打了一遍电话,反正他这辈子只会娶广玉一个,多办几次宴席也挺好的,可以多重温几次新婚的感觉。
董少华和沈元恺都接到了电话,沈元恺已经开始和他商量合作细节了,董少华关系又近,自然都是要来的。董少华之前已经参加过一次他的婚礼了,笑说:“你倒是会打算盘,收了我一次结婚礼金,现在又要收一次,等我结婚的时候,你可得包个大的给我,不然我就亏大了。”
他这话纯粹是挤兑司臣的,要知道之前为了感谢楚广玉治好他舅舅的身体,他可是一次性投了三千万到司臣的小公司里,包两次礼金撑死了也就几万十几万块钱,对董大少来说完全是毛毛雨。
司臣最近心情简直好得不能更好了,还有心思给他出主意,“你也可以多生几个儿子,我多送几封礼金一样的。”
董少华顿时被气笑了,“靠,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没咒我多结几次婚?”
司臣就是那个意思。
两人笑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楚广玉和宋兰馥统计了一下,虽然说只是最亲近的亲戚朋友一起吃一顿饭,那也得准备个十桌才成,宋兰馥自己娘家的,司兴国兄弟几个的至交好友,老爷子的生死兄弟,还有司臣自己的发小等等,人数真心不少。
“这些能来的都是很不错,值得交往的人,你到时候可要记得把人都记住,以后万一在别的场合遇见了也不能失了礼数,知道吗?”宋兰馥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疼,有什么教诲也会当着他的面直接说,因为她知道这孩子能懂她的苦心。
“我知道了,妈,你放心吧。”楚广玉笑眯眯点头。
看见两人关系亲近地说话,李灵荷有些羡慕,她以前在家里不怎么受重视,还是后来嫁到司家了才有所改观,而面对宋兰馥那样处处透着高贵气质的女人,她就更不好靠近了。
想到刚才堂妹打电话时说的那些难听话,她眼神一黯,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怎么她就是怀不上呢?
佣人将一封信送过来,轻声对楚广玉说道:“广玉少爷,警卫员刚才接到一封信,说是有人寄给您的,您要看看吗?”
楚广玉疑惑地接过信封,应该没有人会用这种方式联系他。信封通过了门口的警卫员,说明这封信没有危险,他便拿过来直接打开了。
信里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拍的是几张单据,光线有点暗,楚广玉看了一眼,眉尾挑了起来。
“怎么了?”宋兰馥问道。
“是跟楚氏有关的。”楚广玉没有瞒她,“有人给我寄了一份,楚嘉德手底下有人利用他的名义偷税漏税的证据,而且数目很大……寄东西来的估计是之前在背后针对他的人。”
宋兰馥点点头,她对这些不是很懂,也就不多问了。
晚上楚广玉把这件事告诉了司臣,一边笑说:“看来这人消息还挺灵通的,之前楚嘉德来找我的事,已经被对方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他给你寄信的目的是什么?”司臣问道。
“约我去见面谈一谈,我也想知道他手里还有什么把柄。”
司臣不赞同他现在出门,毕竟他肚子里刚刚揣着一个小的呢。不过这话他很有眼色地没有说起,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楚广玉笑眯眯点头,他就知道司臣肯定会答应。
两人这边说完后,楚广玉又故意等了一天,才拨通了信封里的电话。
“比我想象的要早一点,我还以为你会再晚点才会联系我。”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楚广玉也笑了,“那要不我再晚两天联系你?”
“那就不用了,越早联系我,当然对我越有利。”对方如实说道。
楚广玉也不跟他兜圈子,“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我想请你不要帮助楚嘉德,你并不欠他什么。”年轻男人的语气凝重起来。
楚广玉挑眉,却不打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打转,而是问道:“那你针对他是为什么?他欠了你的?”
“当然,不过他欠的是我父亲的,我是来跟他们母子俩讨债的。”说到这话,他的语调又变得阴森可怖,仿佛真是来讨债的厉鬼。
“母子?你说是为你父亲讨债,那么这个‘母子’指的是楚嘉德与楚家那个蔡老太太?”楚广玉脑子一转,就把他这句话里的信息剖了开来。
对方噗嗤一下笑了,刚才的凝重或者阴森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声音还是比较阳光的,“全猜对了,看来楚嘉德自己不怎么样,却替别人养了个好儿子。”
“别跟我兜圈子了,咱们有话还是直说吧。”楚广玉见司臣有点不高兴,就让他有话赶紧说。
“诶,好吧。”对方有点无奈地妥协道,“其实也不算多神秘的事,蔡老太婆的为人,你相处了二十几年,肯定比我清楚,这老虔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比楚嘉德的父亲要小好几岁,当年楚嘉德父亲已经有了正妻,她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生下楚家的继承人,下手害死了刚刚生产完的正妻,而刚出生的那个婴儿,她让人直接冲了厕所。”
楚广玉想了想,四五十年前的厕所如果弄死一个婴儿不是难事,于是他猜测道:“但是那个婴儿没死,而且他后来长大,还生下了你?”
“啧,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挺喜欢你的。”对面的年轻人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司臣的脸色也黑成了锅底,楚广玉为了通话不被打断,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父亲为什么这么多年才来报仇?而且还让你来替他报仇?”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开口,“因为当年他被浸在水里,身体已经坏了,我奶奶身边的人本来是打算给他收尸的,准备将他和我奶奶葬在一起,没想到他竟然命大没死……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七八岁那年,他遇到一位高人,得到了续命的办法,但是他无依无靠,身体又很糟糕,根本斗不过楚家……后来他与人生下了我,又把我培养成才,现在他已经快要不行了,我想在他临终前完成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当年从奶奶身边的人口中得知自己悲惨的身世,他父亲顶着一身伤痛,一腔恨意,这辈子就只为了报复蔡老太婆而活,做为他的儿子,青年觉得自己有责任替父亲和奶奶报仇。
楚广玉听完沉默了,蔡老太太是什么人他当然清楚,他甚至一直怀疑当年的事有她掺合其中……
“我怎么相信你?”楚广玉冷淡地问。
“你不用相信我,不过我父亲倒是知道一点楚家陈封的秘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什么秘辛?”楚广玉挑眉。
“蔡老太太曾做过的一些龌龊事,而你最想知道的,关于楚浩的事,我也知道一点。”
楚广玉目光一利,声音沉了下来,“除此之外呢?你们还知道什么?”
“别的倒不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们也没查出来,不过当年好像是那老虔婆把你的身份搞错了,至于其他的,她好像请大人物帮着扫了尾,证据都掐掉了,又过了这么多年,估计没有人能查出来了,他们好像也是后来才知道你不是楚家的血脉,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
楚广玉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良久才说道:“在哪里见面?时间,地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对方毫不犹豫给他说定了准确的时间和地址,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并且认定他一定会答应过去见面。
楚广玉见司臣给他比了个手势,似笑非笑地说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你却知道我的,这样是不是对我很不公平?也显得你的话很没有诚意。”
对方闻言笑了起来,“这样说也对,我叫季重安,你可以叫我重安,重新开始的重,安乐的安。”
楚广玉忽视了他言话里的调笑,挑眉说道:“你不姓楚?”
“当然,楚这个姓除了给我父亲带来一身伤痛,还有什么?楚家给的那条命在那间厕所里已经被他的小老婆收走了,爸爸当然只会选我奶奶的姓。”
对方解释得有理有据,楚广玉见司臣对他点头,说道:“那成吧,先挂了,到时候再联系。”他说着直接挂掉了电话。
“季重安?这名字你听说过吗?”楚广玉对司臣挑了挑下巴。
司臣想了一下,微微摇头,不确定地说:“没有,应该不是很出名的人物。”
楚广玉却说道:“我好像听说过,跟电子行业有点关系,但确实不算特别有名。”
司臣微微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在这一领域是非常用心的。
“我让人去查一查他的底细再说。”司臣还是有些担心。
“也好。”楚广玉不敢托大,他现在可还兜着一个二娃呢,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司臣让人调查的结果当天就送来了,季重安,电子科技研发公司的小老板,因为他本人非常有才华,能力出众,在行业里挺有名气的,虽然对于楚广玉和司臣他们来说,对方确实只是个不出名的小人物,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白手起家,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一步,确实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他的档案并没有任何问题。”司臣看过之后说道。
“没问题那就见吧。”
“嗯。”
时间转眼就到了约好的日子。因为想到自己的宝贝孙子过一段时间就要走了,宋兰馥心里那个不舍,最近走哪儿都带着,压根儿就舍不得交到别人手里。
这天宋兰馥又要参加一个“夫人聚会”,有人为了投其所好,心思巧妙地提出要把家里的儿子啊孙子什么的抱来参加,宋兰馥正好不乐意放着孙子不抱,去参加什么聚会,结果一听说带孩子去,她立刻就心动了,就没有哪个当妈和当奶奶的,有了小宝贝儿后不想出去炫耀的,自家的小宝贝儿绝对是天下第一可爱。
李灵荷也跟着她去了,本来她不太想去,毕竟她嫁到司家也几年了,一直没有怀孩子,虽然长辈们从没因此说过她半句,可做为一个女人,她心里的痛苦谁又能懂,再去看这么多人秀孩子,那不是自己找虐吗?不过她转念又想通了,也许多去跟宝宝们相处,自己也能传染上好运,怀上孩子呢?
于是家里没有大人,小电灯泡也被抱走了,正好合适楚广玉和司臣两人偷偷跑出去。他们想得很好,只要能赶在司妈妈回来之前回家,应该就不会被说什么了。
两人偷偷摸摸从侧门跑出去,忽视掉警卫员看他们的怪异眼神,其实还挺刺激有趣的。
他们是提前出来的,到的时候,果然对方还没有来。
楚广玉在楼下时看到有买甜点的,嘴就有些馋了,“有点饿。”
司臣立刻懂了,拉着他去挑了一堆他喜欢的东西。上一次怀司球球的时候,楚广玉因为营养不够,几乎每天都睡不够,后来还是金雕给他弄来了锦鸡下蛋才不至于整天昏睡,这次他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就让金雕私下里给白鹤传了消息,白鹤手段比金雕他们多,立刻就把两个小玉瓶送到了山下秦叔手里,再由他安排信得过的人送到北京,亲自交到他手上。
有了这两个小玉瓶里的丹药,楚广玉不用再为小儿子的营养发愁,但是嘴里到底还是比平时馋了些。
对方来得不算晚,正好是他吃掉一个甜点,司臣用手绢给他擦嘴的时候进来的。
“没想到原来你还喜欢吃甜食。”进来的男人看起来和他年纪一般大,长得俊秀挺拨,楚广玉觉得这人的祖母基因一定很好,至少同为楚家的后代,楚浩就差得有些远了。
“偶尔吃一点而已。”楚广玉淡定地让司臣给自己擦完手指,对他微微颌首。
那人笑了一声,对两人伸出手道:“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季重安,至于我的其他经历相信你们已经自己查证过,我就不再赘述了。”
两人起身与他握手,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三人落座,季重安看了两人一眼,羡慕地说:“你们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
“确实,这个要靠运气的。”楚广玉赞同地点点头。
季重安又被他给逗笑了,颇遗憾地说:“我怎么没有早一点认识你呢?”
司臣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语气生硬地说道:“说正事吧。”
“也好。”季重安收了脸上的笑意,而后诚实地说道,“楚嘉德这次会被他的下属坑害,确实有我在其中引导的作用,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他本人能力就不够,这点你也承认吧?”他说着看向楚广玉。
楚广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季重安无奈,只好继续说:“他本人才能有限,如果更踏实一点,又有楚家的宗亲护着,勉强守住楚家的家业还行,可惜了,他一心防着楚家的宗亲们从他手里□□,重用蔡家的人,最后会被人坑也是理所当然,他这人,就是拎不清。”
这一楚广玉内心挺赞同的,他以前对蔡家的人没什么好感,但因为他与楚嘉德负责的项目不同,对蔡家人的所做所为倒是不怎么了解。
季重安无奈地看着安静倾听,却一句话不多说的两人一眼,只好下猛料,“更可惜的一点是,兰城楚家原本就不是明正言顺的嫡系,却吞下了原本属于主家的一切,楚嘉德老子还死那么早,楚嘉德这一支消化了长达二十几年,才勉强把东西吞下,他不出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
两人听到这样惊人的□□,心中都非常的震惊,他们都才二十几岁,并不知道这些早些埋没在尘埃里的过去,楚广玉倒是曾听过一些关于楚家的传闻,只是因为蔡老太太管得很严,具体的事情并未传进他的耳朵里。
季重安见两人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要是这条消息两人还没反应,他就该思考自己手里的消息究竟有多少价值了。
“那楚家的嫡系一脉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最后会落到分家手里?”楚广玉追问道。
季重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慢慢说道:“嫡系凋落,人全都没了,自然只能由分家接受,不过我听说嫡系的人会没有,似乎分家也在其中插了手,蔡家当时最为活跃,不过具体的我没查出来,也许你们可以查查。”
楚广玉沉默了一会儿,笑说:“其实这消息与我也没多少用处,还是说说你知道的,关于楚浩的事情吧。”
季重安知道这是只老狐狸,但真正相出起来,才知道此人的难缠,不过还好他手里抓住了他最想知道的秘密,于是也笑了起来,“关于楚浩的身份还算劲爆,不过我刚一过来,就把自己手里的筹码给你们抖了个一干二净,关于我想要的承诺,你们却还一个字没说呢。”
他想要的,就是楚广玉不插手楚嘉德的事情,不要帮忙楚嘉德抹平事情,司臣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他一眼,“楚嘉德是死是活我们可以不管,但广玉的名誉比什么的都重要。”
两人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季重安看了两人一眼,“其实关于这一点你们更不用担心,我不知道楚先生的具体身份,但却知道好像跟蔡老太婆以前做的龌蹉事有关,至少是蔡老太婆对不住你或者你的父母,所以你完全不用因为针对了楚嘉德感到心里愧疚。”
司臣脸色沉了下来,“我说的是名誉。”他在名誉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司臣本来人就冷漠,再加上他长年在部队里训练出来的气势,即使只是被他那双鹰一样税利的眼睛盯着,季重安都觉得好像有一重山一般的压力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眼见季重安额头上微微冒汗,楚广玉笑眯眯拍了拍司臣的手臂,司臣顿时像听到了某种命令的大型犬一般收回了眼神中的威胁,季重安就感觉身上的压力倏然被收走,身上一轻,他不得不长吐了一口气。
楚广玉仿佛没看到他的窘境,笑说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帮助楚嘉德。”这是他的心里话。
季重安有点惊讶,他不着痕迹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你就不怕他们反过来向世人说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吗?”
他话音一落,就感觉到司臣的目光又移来过来,赶紧冲他摆手,“我就是这么一说,没有贬低他的意思。”他算是怕了这个大头兵了。
司臣这才满意了。楚广玉冲他笑了笑,笑得季重安又开始冒冷汗了,他怎么觉得这人的笑容比那大头兵的眼神还吓人?
“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觉得我是事到临头还束手无策,任人宰割的无能之人吗?”
他当然不是,季重安心头冒出这句话,顿时有些哑然,半晌才说道:“那你有什么计划?”
“如果无人帮忙,以楚嘉德这次惹上的事来看,最后必定是要吃官司的,他若不想后半身在牢里度过,就必须求我,你也说了楚嘉德这人拎不清,其实他还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个懦弱,只要我给他留一点希望,他落到那个田地最后的希望也就只有我能出手帮他了,绝对做不到和我鱼死网破。”所以就算他决定在这件事上插一手,也会选在楚嘉德落难之后,到了那个时候,谈判的主动权可就完全落到他手上了。
季重安没想到他已经把楚嘉德这人看得这么透彻了,不由深深看他一眼,而后夸张地对他竖起大拇指,笑说:“楚嘉德损失了你这个好儿子,绝对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失败的一笔生意。”简直就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嘛。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楚浩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楚广玉笑眯眯地问。
季重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楚浩并不是你母亲所生,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楚广玉点头,母亲那样温婉的一个人,身上充满了女人所有的美好品质,但在楚浩身上却无一体现,再者两者不论是长像还是性格,完全无一相似之处,一个柔美善良,一个鄙陋无耻,说这样的两个人是母子,谁会相信?
“他的身份,也有人帮他扫过尾巴了,我只知道他的母亲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第三者,有可能曝光出来,会直接让楚嘉德从他的家主位置上滚下去,而且是由楚家的宗亲们亲自动手。”
楚广玉一怔,和司臣对视一眼,都觉得很意外,如果单纯只是楚嘉德在外养了情妇或者别的什么,宗亲们也无法说什么,那么会是什么情况,宗亲们才有权利让他直接滚蛋?
季重安补充道:“也因此,他们才会费尽心思掩藏楚浩的出生,根据我所知道的消息来推断,他们原本应该是想在你们出生时,用同一天刚出生的楚浩来代替你母亲的亲生儿子,顺理成章成为继承人,至于你母亲的亲生孩子,可能也会和我父亲一个下场吧……但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事,把你也掺合了进来,阴差阳错成了现在的局面,这当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查不出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办法。”
他们也同样查不出来,他们甚至连季重安说的这些都没办法查出来,司臣不认为是司家的势力不够,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在里面。
司臣冷淡地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重安目光黯了一下,“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他一直在关注楚家的事,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他还很年轻,正是内心恨意最浓的时候,查到一些现在根本无法再查的消息。”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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