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源反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但是动作小心翼翼的,就怕加重了对母体和胎儿的伤害,低头安抚金绵绵,“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别怕。”
说着,就大步往废厂门口走去,又动作迅速地上了车,把金绵绵安置固定好后,乐正源便一踩车门冲了出去。
一脚油门,车速越来越快,一路上直闯了五六个红绿灯,十分钟时间,就到达了市一医院。
乐正源下车后抱着金绵绵匆匆进了医院,遇到从里面往外走的医生。
那医生看见乐正源一脸的严肃,以及金绵绵腿上的血迹,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刻迎了上来。
乐正源把金绵绵轻轻放到了刚刚推出来的病床上,一脸紧张地看着医生,“医生,拜托你了!一定要救她!”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那医生拍了拍乐正源的肩膀,然后便跟其他几个医生一起推着病床进了icu。
望着消失在门口的病床,乐正源心情有些沉重,恍惚地看了一会儿病房门顶上的红灯,才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走,乐正源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是看着对面的窗外发呆,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突然,急救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乐正源立马站起来迎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乐正源忐忑不安地开口问。
医生表情有些凝重,迟疑地回答,“孩子母亲保住了,但是孩子没保住,节哀。”
说着,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乐正源的肩膀,然后离开了。急救室里面几个医护人员推着病床走了出来,病床上面躺着金绵绵。
金绵绵脸色苍白,额头上渗着汗珠,发丝贴在鬓角旁,显得脆弱而美丽,就跟瓷娃娃一样。
乐正源愣在原地,脑子里还一遍一遍地回响着刚刚医生的话,
孩子保不住了……
这个认知正一点点地回笼,变得清晰,让乐正源感到有一丝尖锐的痛意爬上神经。
接着,这一丝痛意逐渐蔓延,遍布了整个神经网 。
乐正源忍住了心痛,跟着病床来到了住院病房。医护人员给金绵绵吊了几瓶药水,又向乐正源吩咐了几句事宜才离开了。
病房里一切的事物都是白的,这种白只会带来沉重感,让人的心情一下子沉甸甸的。
“没事儿了。”乐正源坐到一旁,抓住了金绵绵的手,低声说。
明知道金绵绵如今昏迷不醒,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可是他还是想说。
这句话好像是对她说的,也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事情发展得太快了,从金绵绵被劫持,到他去救援、金绵绵不幸流产、急救,最后到急救成功,这一切都发生在二十四小时之内。
正常人都没办法一时间消化所有的信息,更何况是一个刚失去了孩子的男人。
都说男人受伤的时候,最常见的发泄方式不是哭,而是默默地一个人呆着,就像一个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
此时此刻,乐正源突然就对这句话感同身受起来。
他默默地看着金绵绵,拿起纸巾为她拭去汗水,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露出了精致美丽的脸蛋。
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了,懊悔、难过、自责、内疚等情绪全部翻涌到心头。
这些事情都是因他而起,金绵绵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却因为跟他牵扯上了关系而被连累。
还有孩子,胎死腹中,也是一条生命的陨落啊,他对不起金绵绵,更对不起孩子。
想到这儿,他深深吸了口气,把脸埋在了手心里。
他对不起金绵绵和孩子,而他也绝不会放过伤害金绵绵跟孩子的人,这些人,他必须要不计一切代价报复。
乐正霞,你的人进了局子,但是你的公司还在,那你的债,就让你的公司和你的亲人来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