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盐巴看着她,定定说道:“去年你替阿姨搬了两个西瓜给我,走前想去镇上看看,但路那么远,心里害怕,我说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就陪你去吧。后来,你每个月都要我陪你去镇上,我去了,却从来没承诺过什么。”
梅子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道:“好吧,就算你没答应过我,但我送你东西,你陪我,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小盐巴有点生气了:“你送我东西,我不要,你就说我看不起你,我收了,难道没有用其他东西还给你吗?你每个月去镇上,我怕你出事陪着你,是因为你还有叔叔阿姨对我的善意,并不是用你那些蔬菜水果换来的。”
“你记性可真好。”梅子的眼圈红了,眼里带了几分怨恨,阴阳怪气地说:“记住之后好拿这些东西来跟我争长短?”
小盐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没有跟你争,只是在解释,梅子姐,平时你不是最讨厌和我走的太近吗?今天大张旗鼓跑来我家,不怕流言蜚语了吗?”
梅子咬着牙,她是怕被人知道自己喜欢盐巴觉得丢脸,在村里总是做出跟他不熟的模样,一起去镇上也会要求在村外见面,但那些事已经过去半年了,现在从来没想要避讳过,但小盐巴似乎养成了习惯,即便她有意拉近两人关系,盐巴的举止依旧礼貌又疏远。
“你叫梅子,是吧?”白盼终于抬眸。
“有什么问题吗?”梅子挺起胸脯,回答的声音高昂而尖锐,实际上原本今天并不会这么无理取闹,但她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令她无比恶心的秘密。
进门前,她起了偷窥的心思,偷偷地从门缝里看去。
这个外表与赤土村格格不入的清冷美人,正半撑着身体,缓缓的,轻柔地用指尖抚摸着小盐巴裸露出来的腰际。
那种动作,不是陌生人,甚至普通朋友之间做得出来的,看似温和,却散发着一股极强的,浓烈的侵占气息。
这个叫白盼的顶香人,再好看也是男人,他怎么会在另一个男人睡觉期间,毫无心理负担,大胆放肆地做出这种事,这种行为难道不是变态?
张广兴的话历历在目。
就算他家离王嫂最近,但人家凭什么悉心照顾一个孤儿?王嫂可是个寡妇,才三十多岁,丈夫走了十年,你能保证他们俩之间没有点其他关系?
他跟王嫂,又跟白盼——
梅子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砰砰乱跳,拿在手里的竹篮子不慎掉落在地,屋里男人的动作一顿,迎来的桃花眼和她对了个正着。
她一辈子不会忘记那个眼神,像在看一条卑微弱小的可怜虫,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了,他把盐巴的汗衫往下一拉,下床开门,懒洋洋道:“有事吗?”
现在,她又听见白盼问:“你最近在祭拜什么?”
话一出口,像被一把抓住软肋,梅子乱了阵脚,她偷偷供奉神兽的事怎么会被知道?这几天父母都没有回来……难道是张广兴?要是张广兴告诉了白盼,是不是意味着盐巴也知道了?